“哎呦。”僕役趕緊求饒。

楊大人抖了抖官袍,看著已經出了官邸,想了想,算了,走一遭吧,萬一碰到硬茬了。

騎馬往岸邊去,衙役已經將外頭看熱鬧的人給禁了,他大步往船上走,這艘船,他停住了腳步,下了板子走到半路認真打量了許久,看著像是民船,其實是官船啊。

楊大人頓時心一斂,想著錢太師前幾日傳下來的訊息,說是齊太師下江南巡查,瑞郡王爺也只是提了一句,並不放在心上。

他面色凝重,衙役頭頭見楊大人過來了,拱手行禮,低聲說了來龍去脈,引著楊大人到房門緊閉的房間門口。兩位侍衛站在門口守著,目不斜視。

楊大人上前拱手揚聲道:“在下揚州知府,因船上發生偷盜案,還望您開門。”他說了一遍,裡頭並沒有回應,又高聲喊了一遍。

沈晞蘊嚶吟出聲,齊子轍拍了拍沈晞蘊的背,讓張嬤嬤看著她,他大步走了出去,楊大人正在猶豫要不要硬闖時,門猛然開了,只見出來的是一風度翩翩的俊俏郎君,楊大人瞅了一眼面容,張了張嘴巴,拱手行禮,“下官揚州知府,見過齊太師。”

齊子轍面容如常,關上了房門,讓侍衛守著,“本官的家眷在裡頭休息,怎如此吵鬧?”

楊大人說了來龍去脈後,齊子轍頷首點頭,並為插手,只是對著楊大人說:“陛下命我巡查,楊大人對揚州城的治理井井有條,百姓富足,也就不多耽擱楊大人處理公務了。”

齊子轍如此表態,楊大人頓時舒了一口氣,若是齊子轍插手,倒是難以施展。

正當楊大人準備去提了謝二詢問事,謝二的婆娘與丫鬟從下頭擠了過來,謝二一見婆娘和嫂子們回來了,趕緊上前說了金子丟失的事,婆娘一聽,伸手揪住謝二的耳朵大吼,“丟什麼丟?不是丟金子,是丟人!我出門就跟你說了要拿金子去淘新洗一洗,你是當我說話耳邊風麼?!”

楊大人一聽,得了,只是個誤會,倒也涼涼地喚了一句,“讓他們都回去歇著吧。”衙役們趕緊收隊走人了,楊大人對著謝二冷哼了一聲,“看在謝老大人與本官有幾分淵源的份上,本官饒了你,若是有下次,那就是五個板子伺候了。”

謝二趕緊謝了,又伸手揉耳朵。

齊子轍一聽,默而不語。

半夜,齊子轍下了船,與暗衛穿著夜行衣進了城門。楊大人在書房見到了齊子轍,拱手行禮後道:“師弟,沒想到多年不見,你長這麼大了。若是師傅知曉,九泉之下,當瞑目了。”

當年齊家的一些門徒,受到牽連之前,要麼隱退了,要麼直接就消失了,楊大人不過四十許,當年剛考了舉人,第二年準備進士,為了齊相爺之事,停了三年才上京考了進士,之後直接遞了帖子上了瑞郡王府門。

因著楊大人當年低調,錢太師也不知曉他竟然是齊家的舊人。瑞郡王爺令他與錢太師交好,他也應下了。

在前幾日瑞郡王爺來信,就是說了齊子轍下江南託他辦的事。

“沈宴之事已經讓人去查了,過幾日若是有訊息,按著以往的辦法給你捎去。至於揚州靠岸停船,倒是查到了一些訊息,因著師弟你讓人給了遇害人的畫像,那兩個姑娘的畫像給了過往的船隻看了,倒是有一家專門給來往船隻打掃的人家看了畫像說見過這兩個姑娘,至於那個錢三公子,倒是揚州城裡的花樓裡頭的姑娘有幾分印象,說是出手闊綽。打掃的也認出了那錢三公子帶著那兩位姑娘。住了兩間房。”

“不過那艘船隻的訊息現在還沒有找到,船家和船員的背景還在查,這船不是揚州的,要費些功夫。”

齊子轍感謝道:“多謝師兄。”

楊大人又和齊子轍說了一些話,看著天快要亮了,趕緊讓他回去。

齊子轍回了船上,脫了衣服,上了床,摟著沈晞蘊眯著眼睛休息,暗衛則把打掃船隻的那家人連夜連捆帶綁地送上了馬車,由專人守著送上京城。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