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轍回來時,已然是到了一更天了。他上床手腳頗為輕快,瞅了沈晞蘊一眼,伸手輕輕將她摟入懷中。

沈晞蘊並還未睡,只是閉目養神。在他懷中略微滾燙,便不由得挪動了一下,齊子轍將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附耳低語道:“還未睡?你以後不用等我。”

齊子轍的手扣著她的手,小巧的身軀安安穩穩地契合在他懷中,問著她發間似有若無的香氣,整日奔波的疲憊,瞬間就消散了。

夜晚沉靜如水,耳畔靜悄無聲,只有沈晞蘊輕微的呼吸聲。如此安寧的夜晚之下,兩人這樣依偎著。

沈晞蘊又動了下,齊子轍柔聲說:“別動。”他心疼她今日出門太過於累,並不想碰她。

“夫君。”

“嗯?”齊子轍從嗓子中擠出的音色,後頭的尾音微微揚起,帶著幾分慵懶。

“今日張嬤嬤似乎有事瞞著我,說什麼可惜了。”沈晞蘊想著外頭大小事,齊子轍總會知曉。

齊子轍睜開眼,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小耳垂,似乎要轉移她的注意力。沈晞蘊噗嗤一聲,因著太癢了,笑了出來,蹬了下腿,齊子轍瞬間翻身,將她嘴裡發出的笑聲吞噬在口中。

糾纏著的親吻瞬間讓沈晞蘊迷失了,腦子裡亂成一鍋粥,伸手就去擋住齊子轍在自己身子底下作亂的手,這邊遮住,那邊擋不住,很快就失守了,被齊子轍一陣攻城略地,她眉毛微微顫抖,像只被拋到岸上脫離了水而幹涸求生的魚,大口大口地喘氣,雙眸落淚,歡喜得全身毛孔舒張,一陣酣暢淋漓過後,嘟著嘴巴嬌聲嬌氣,不說話。

齊子轍想要伸手摟她,她扭著身子,不搭理她。

他也略微失控了,心想著不碰,卻剋制不住,一沾染上,就只想著抱緊她,將她融入自己的血中。

齊子轍見她跟他鬧氣脾氣來,只能退了一步,替她裹緊小床單,硬是將她禁錮在懷中,輕輕地落下吻來。

沈晞蘊躲了幾下,被他無賴的舉動給糾纏住了,只能不躲,嘴裡不高興地嘀咕著:“你弄疼我了。”

“嗯,是夫君不好。”齊子轍小聲道歉,壓下下頭的燥熱之勢,才柔聲說:“太想你了。”

“哼。”沈晞蘊羞紅臉,軟嬌嬌地哼了一聲,卻讓齊子轍呼吸更加亂了。

齊子轍不敢再動她,“你剛才問我什麼?”

“啊?”沈晞蘊想了一會,才說:“就是張嬤嬤說了什麼可惜啊之類的話,是出了什麼大事麼?”

齊子轍沉默片刻,緩緩地說:“沈宴的官是錢太師出的力。沈宴和你伯伯叔叔這幾房確實有幾分財力和前途。都說天子也有幾門窮親戚。你們沈家也是。錢太師的小兒媳婦過了沒多久,大概是對小兒子過於擔憂,生怕下人照顧不好。沈宴似乎讓你們河間沈家村裡頭一戶人家的女兒送到錢太師府門口。”

“之後呢?”

“聽聞那姑娘前頭已經定親了,卻被家人為了百兩銀子給捆著送上了馬車,之後被塞進了轎子中,落轎時為了顏面,婆子將繩子給解開了。”

“鄉下裡頭的姑娘,要麼性子剛烈潑辣,要麼力氣也大,正巧這位姑娘竟然兩樣都是,在婆子沒注意的時候,推開了婆子,沖了出來,一剎那,撞向了錢太師府門口的那座石獅子。血從額頭上濺了出來。”

“可把其圍觀的人嚇壞了,錢太師府本來開著的門也立馬關了,還是看不過的百姓抬了姑娘去了醫館裡頭,現在還昏迷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因著這事太多人看到,如今傳得沸沸揚揚。”齊子轍說著事兒,沈晞蘊不由得縮了縮身子,齊子轍見她往裡頭縮,知曉她心裡有幾分害怕,也不說穿,只是關懷地問:“可是冷了?”

“嗯。”沈晞蘊垂眸,過了許久,才問:“我,能不能讓人,去醫館,給同族的姑娘送點銀錢?”

“我已經發信給江畔了,他回來就過去看看。”齊子轍知曉沈晞蘊心軟,甚至於齊子轍當得知此事時,不由得心中萬分慶幸,幸而當時他娶了沈晞蘊,若是沈晞蘊真嫁入錢家,只怕她會步入秦氏的後途。

秦氏到底如何死的,齊子轍也一清二楚。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上啦~~~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