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 齊子轍想開口與沈晞蘊說話,沈晞蘊卻閉上眼睛, 直挺挺地躺著,齊子轍開不了口, 翌日,晨起, 沈晞蘊等齊子轍去晨練時, 便說要去跟胖胖一起吃早飯, 齊子轍本要過去找她,卻因公務, 只能作罷。

齊家上下奴僕倒是在這一兩日中看出了些許端倪,夫人和老爺鬧變扭了,而且老爺還很被動。

沈晞蘊近幾日不思飲食, 心神恍惚。雖說天天到胖胖這來,早早過來,很晚才回去,可說是陪胖胖玩,卻總是被胖胖嫌棄, 接個球都能接漏了,跟胖胖說話, 也是心不在焉。

今日回屋, 是江神醫傳了話過來,說是要給她開新藥。她這才不情不願地回了臥房。可剛坐下沒多久,齊子轍就進來了。

他身形比前幾日消瘦了不少, 渾身散發著穩重的氣息,氣度沉穩老練,目光深邃卻又不是溫和地看著她。

沈晞蘊抿了下唇,倔強地對視著,齊子轍揮退了伺候的人,關上了房門,沈晞蘊忙道:“你幹什麼?江神醫等會過來。”

“他不會過來。”齊子轍落下這樣一句話,盡顯了他難得一見的無賴之意,“是我用他的名義喚你回來的。”

“你,果然在躲我。為什麼?”齊子轍坐在凳子上,沉穩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和迷茫。

“我,沒有在躲你。”她不由得矢口否認,可齊子轍卻不信,只盯著她看不說話。

沈晞蘊被盯得心虛,便去拿了放在一邊的柺棍,撐起身子,往門口去,準備離開房間,卻在觸碰到門的瞬間,被人用力一抬,扛在了肩膀上,甩到了床上,她掙紮著起身,卻被齊子轍給壓住了,他嘴裡噴出來的熱氣讓她覺得臉有點癢,“你,放開我。”

“你先告訴我,你在想什麼?”齊子轍猜不透她。

沈晞蘊的目光落在了齊子轍俊俏的臉上,神俊清朗的五官卻透露出了一股子的冷氣,微微抿著的嘴角洩露了他的不快。

她轉過頭,低聲吶吶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沈晞蘊以為她這麼說,他會放開她,不料,他卻扣得更緊了,低沉地問:“我到底做了什麼?”

裝?你還裝!沈晞蘊冷笑了一聲,用力掙紮了一下,齊子轍壓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紅了一圈,她疼得痛撥出來,之後破罐子破摔地大聲嚷道:“我想幹什麼?我想跟你和離!!!”

齊子轍怔住了。

“我想跟你和離。”沈晞蘊深呼了一口氣,壓制住激動的情緒,平靜地脫口而出,面無表情。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提出這樣的想法,他卻是震驚了。

“為什麼?”齊子轍淡淡地問,松開了她的手。

沈晞蘊揉了下自個細嫩的手腕,橫了他一眼,“你還不知道為什麼?”

“你騙了我!”

“我騙了你?”

“你說你不認識戚妃,那為何戚妃為了你再三刁難於我?你卻騙我說你和她不認識。”想起戚妃對她明裡暗裡做的事,她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我和戚妃確實不認識。你不信可用看望千金公主名義,讓千金公主領著你去找戚妃對峙。”齊子轍聽她是為了這件事,笑了,這丫頭是在吃醋吧?

沈晞蘊見他應對得當,算是信了三分,便又說:“那嫻嬪娘娘怎麼回事?”

齊子轍伸手要去拉她,沈晞蘊躲開了,微微惱怒地伸手抓了他一把,他幸而躲開了,要不真能在手臂上留下五爪印。

“嫻嬪是錢家人,我是絕對不會娶她的。我與錢太師早就水火不容了,我們註定是不可能站在同一陣營。”

既然他與錢太師如此,那為何還要娶她?她的父親沈宴不是跟錢太師一夥麼?

“你不同,你是你,沈宴是沈宴。”齊子轍看清了她內心的疑慮,出言解釋。

齊子轍目光灼灼,姿態略帶了幾分親暱,似乎有意要哄她,伸手拉住她的手掌心,沈晞蘊想要縮回去,卻被他抓得緊緊的,紋絲不動,沈晞蘊有點慌亂了。

“怎麼了?”齊子轍慌忙問。

“你,弄疼我了。”沈晞蘊坦然地胡說八道,其實一點紅痕都沒有,剛才他真弄疼她了,這次他很小心翼翼。

齊子轍垂眸一看,厚臉皮說:“行,那我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