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晞蘊毫不客氣地點頭稱是,那可不是,上輩子的齊子轍那麼大歲數了,還打光棍,可沒人敢嫁給他。

兩人說得正歡暢,此時齊子轍的書房中,郡王爺與齊子轍對坐。

小廝上了茶就立在了門外,齊子轍親自關上門。

郡王爺看著茶盅那上下浮動的綠影,呼了一口熱氣,抿了口茶水,這才壓低嗓音道:“我今日來有兩件事。第一,是郡王妃託的事。”

“何事?”

郡王爺慢條斯理地說:“還不是你的新娘子。上次從你這得知妻妹被人掉包了。可郡王妃一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如何掉包,以及為何要掉包,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還有岳母大人的死因。”

“郡王妃一直都以為岳母大人的死是因著突然感染了風寒,來勢洶洶,加之腹中有了妻妹,不敢用藥,久病後,在生産時脫力血崩而亡。”

“這些都是岳父大人當年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寄給了郡王妃,因著傷心之地,郡王妃昏過去,也病了,直到岳母大人下葬了,才到河間拜祭。”

“如今,郡王妃懷疑岳父大人只怕說的話連五成都不一定能信了。”郡王爺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讓他去查查沈宴的底。

可郡王爺不知道,齊子轍早已經把沈宴查得稀巴爛了,他什麼時候跟孫氏有了一腿,什麼時候貪汙,甚至於什麼時候上了花樓,都一清二楚。

“這事我會查,郡王爺盡管放心就是。”齊子轍心中思索著,該把什麼料給郡王妃,生怕給錯了,後頭又一大堆麻煩,郡王爺定然不要臉找上門來讓他處理。

郡王爺見他放心上了,舉起茶盅,道謝後,便又說起了第二件事。

這第二件事,自是朝廷上下傳得沸沸揚揚的鹽引造假案,鹽引造假拉下了一批人,很多還沒有授官的,就等著皇帝大開殺戒後,好鑽空子,找人扔點錢,捐個官回家。

可齊子轍不單單查出了鹽引造假,捂在裡頭的還有秤砣也造假。

朝野上下的度量衡是統一了的。每年戶部和工部派員外郎到各地巡查,檢查各地的秤砣是否與上面一樣重。

每個衙門庫房裡頭都存放著一套標準的度量衡。只是建國這麼些年,有些度量衡要麼磨損嚴重,要麼就被弄丟了。

朝廷對這事很是看重,特別是戶部,少那麼一點點,戶部都能氣得跳腳。

“郡王爺可是有熟人陷在裡頭了?”

這件案子,齊子轍連郡王爺的面子都不會賣。

案子太大了,所有人都盯著,特別是錢太師那派人馬,他不敢有任何紕漏,即使他們是連襟,這事都沒得商量。

郡王爺搖頭晃腦,看不出一絲郡王的架子,低聲道:“並不是如此才問。我知你等了許久的機會,不會輕易放棄,可如今朝廷不穩,後宮局勢還是個迷,你若是冒然出手,只怕到時候我和其他人想救你都顧不及。”

“你放心,我不會沖動,這事確實得緩緩圖謀。再者,宮中總有一股子力量在暗地裡幫我,我卻一直都沒有找到這股力量和背後之人。”

“郡王爺,你對宮中之事較為熟稔,後宮的戚妃,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沈晞蘊趴在羅漢榻上,手裡勾著海棠花,愁眉苦臉地對張嬤嬤說:“嬤嬤,你說我要不要去跟江神醫拿藥?”

張嬤嬤咬斷繡線,搖頭說:“夫人,若是江神醫說漏嘴,就不好了。”

也對,江神醫總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沈晞蘊又側了一下脖子,發出了苦惱的哀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沒有榜單,輪空了,但是我還是會保持日更的,我是不是棒棒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