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閃著看不清的情緒,以及那深邃的眼眸子好似谷底,吸引得沈晞蘊不由得心撲騰撲騰地跳得更快了。

她頓時有點頭暈腦脹了,她覺得渾身都好熱啊。

對,肯定是因為齊子轍太過於威嚴了,她,她需要雄雞抱著鎮定一番。

於是,下一刻,她的身體比腦子快多了,順手抱住昂著頭溜達過來巡視的雄雞,喜愛地摸著它的雞冠。

這觸感,真是棒極了,不和齊子轍對視,她就正常了許多。果然,權臣的危險性不是一般人能夠扛得住的。

齊子轍走開了,往餐桌上去,倒了兩杯酒水,端了過來,放在她面前,沈晞蘊哆嗦著手接過去,心裡想著,不會是毒酒吧?

她瞅著齊子轍先喝了,自個才磨磨蹭蹭地喝了。

邊上有濕帕子,齊子轍拿過來,讓她擦了臉,沈晞蘊自個褪了釵子,全扔桌上了,有幾根還掉地上了,齊子轍任勞任怨地撿了起來,也沒有罵她。

只是在洗澡前出了點事,沈晞蘊硬是要抱著雄雞去洗澡。張嬤嬤一臉難辦地看看沈晞蘊,又瞅瞅齊子轍。

齊子轍默然無語,最後被迫點頭答應了。

張嬤嬤用濕布擦著沈晞蘊的後背,小聲嘀咕著:“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我,這不是給他臺階下麼?你看他,他不是人在齊家麼?特意讓只雄雞去接我,當時我知道,差點暈過去,後來想著,他這意思是不是說我只配跟雄雞在一起?他定然是因著我算計這門親事,如今報複回來了,那些什麼聘禮,都是給外人看的。”

“郡王妃以往話裡的意思,好似說起他總幹些血腥的事,我跟你說,他狠起來,可不是人。你姑娘我,還是識趣點吧。別惹惱了,明日你們就見不到我了。”沈晞蘊怕把上輩子的記憶之事洩露,全都推給郡王妃了,反正郡王妃也是個硬骨頭,總能頂得住齊子轍。

張嬤嬤推著沈晞蘊出來,望向一臉淡然的齊子轍,聽了自家姑娘的話,怎麼越看越覺得怵。

齊子轍目光微微閃動,瞥了眼垂眸抱著雄雞的沈晞蘊,雄雞沖著他咕咕了兩聲,安然地坐在了沈晞蘊的雙腿上。

張嬤嬤將沈晞蘊扶上床,齊子轍則進入了水室沐浴。

聽到水室裡頭稀裡嘩啦的水聲,張嬤嬤一步三回頭,走到門口,又小步回來了,輕聲附耳在沈晞蘊邊上勸說:“姑娘,這洞房花燭夜,您可不能因著怕姑爺就這麼白白過去了。”

“啊?”沈晞蘊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能怎麼辦?只要一想起跟齊子轍同床,她就覺得瑟瑟發抖了,竟然還要讓她□□,她沒瘸腿都不一定能成功,更別提瘸腿了。

沈晞蘊不由得低聲道:“還記得前幾日據說從齊家及角門裡抬出去的兩個丫鬟麼?聽說就是主動爬床的。若是逼了他,他會不會這麼對我?”

張嬤嬤想起她從採辦那兒聽到的小道訊息,不禁寒氣上身,“姑娘,保命要緊,但也可一試。”珍重!說完,她就麻利地關起門了。

等到水室裡頭的水聲停了,沈晞蘊扭動著身子,將被子蓋上,雙手抓住雄雞。

齊子轍身著中衣出來,輕輕揮開了床簾,卻見新娘子抱著拜堂的雄雞。他不想洞房之夜床上還有隻雞,伸手剛觸碰到,卻見沈晞蘊立馬放開了雞,然後一個猛虎撲兔的動作做成了半個泰山壓頂,正好壓在了他受傷的手臂,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氣,低沉地發出了單音節的痛呼聲。

張嬤嬤躲在被窩裡,人老了,因擔心沈晞蘊,反而聽得更清楚,聲音傳來時,張嬤嬤不由得嘀咕:沒想到啊,姑爺竟然不如姑娘猛,這有點中看不中用啊。

而齊子轍察覺出出血了,怕嚇到沈晞蘊,快速抽出手,下床往水室去。

沈晞蘊一見他這舉動,剛才鼓足的勇氣立馬卸了,想起自個做過的事和他不發一言的反應,不會是去拿刀吧?

沈晞蘊滾到了裡頭,貼著牆壁,裹緊被窩,瑟瑟發抖。

而包紮好傷口上了藥的齊子轍上床見她這幅樣子,伸手要去解她裹得跟蠶蛹的被時,卻聽到了她怯懦地求饒聲:“不要啊,很痛的。”用刀割肉可痛了。

齊子轍本來就沒打算洞房,聽她害怕的聲音和疏離感,收起了親近之意,將身子往外側睡。

而那隻雄雞,早在他下床碰到它也蹦下床時,順手扔院子裡了。

翌日,齊子轍是因為無法動彈才醒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婚後日子開啟啦~~~~繼續求收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