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韓安冉初入谷石崖時,身上沒有雪志文的血氣,那巨蟒小花決定會毫無顧忌地把她吞下去,盡管他們之間結怨頗深,但小花還是懼怕韓安冉身上雪志文的血氣,不敢吞下韓安冉。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韓安冉把那根冒著血的手指頭,伸到陶清谷面前。

陶清谷握住那根手指頭往嘴裡送。

冰涼的手指被溫熱的唇含住,吮吸著。量韓安冉臉皮再厚,她大腦神經還是被電到了,渾身酥麻,毫無血色的蒼白小臉泛起了玫瑰色的紅暈。

媽蛋,她居然被一個小鬼頭調戲了。

見韓安冉的臉色浮起了可疑的紅暈,陶清谷一下子平衡了,眉一揚,全是挑釁的意味。

僵持這個姿勢一會兒,韓安冉最先忍受不了手指頭被對方吸,又用舌頭舔的窘迫,從他的嘴裡拔出自己的手指,強壓住怒火,“你怎麼可以舔我的手指頭?”

陶清谷剛想出聲反譏,猝然被喉嚨間的一股腥甜堵著,從蒼白的唇角吐出黑色的血,在地上綻放出一朵妖嬈的紅蓮,眼前一黑,轟然倒下。

韓安冉連忙叫來盼兒,讓她幫自己把陶清谷送回房間。

“姑娘,你有幾分把握?”盼兒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刻也不敢清閑下來。

“盼兒,拜託你停下好不好?我已經夠緊張了,你再這樣來回走動,我的心更加無法淡定下來。”韓安冉要瘋了,如果陶清谷死了,那就是被她害死的。現如今,陶清谷的命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知道,如果陶清谷死了,雪志文還能翻出千千萬萬個陶清谷給她做實驗。

“好好,姑娘我先出去,就不打擾你了。”盼兒慌忙地走出房間,把門帶上。可雕花門上還烙印著,盼兒在門外來回走動的身影。

韓安冉簡直要瘋了,強行壓抑自己鎮靜下來。

在谷石崖裡沒有半本的醫藥書籍,他們門內的知識全是靠一代又一代口頭相傳的,同時還一個規矩,就是不能記在本子上,只能記在腦海裡。

韓安冉手中拿著煎藥的紫砂鍋,坐在小凳子上,桌面上擺滿了各種藥草,而韓安冉的另一隻手也沒有閑下,一直在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都已經過去三天了,陶清谷的情況一點也沒有改善,還是昏迷不醒,如果四天之後再不醒來,那他此生再也醒不來了。

雪志文的聲音從上方悠悠地傳來,“再敲下去,人還沒救活,你就先把自己敲傻了。”

真是被他家傻徒弟逗樂了。

“誰讓我遇上你這麼一個坑徒的師傅。”韓安冉聳肩。他們這一脈的師門,每一個弟子服毒服成魔不就是為了讓百獸懼怕他們身上的馨香。據韓安冉的師傅雪志文跟她講的故事,他們門的創門祖師爺是個極其害怕貓、狗、蟲、蛇之類的生物,所以從此就走上一條喝毒藥喝到中毒死的不歸路。

有一條據可循,他們的祖師爺確實是被自己毒死的,後來一代又一代入門的弟子慢慢地改善,就衍化成今日的藥王谷。

“別氣餒,為師當年也是弄死了三個才製作出解藥。”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韓安冉雙手合十,虔誠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