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夫人與少爺一向情深,她怎會不願去呢?這麼說,不過是安慰她們罷了!

第三卷 河山入目空繁華 第一百五十二回 一反常態

自臉受傷後,伊貝爾好似有了陰影,再未吵著要去永琰府上,永琰過意不去,隔三差五的會來看看她,福長安一瞧見永琰與明珠立在一處時,總是莫名心慌,知道的越多,憂慮便越多。

除夕這一夜,守歲的孩子們精神頭兒十足,皆不肯睡,多羅困得歪在福長安懷裡,明珠看著燈火通明,喜氣洋洋的府邸,心事滿懷。

新婚時,福康安去金川打仗的三四年,明珠對他並無感情,分離也不覺難過,而後的十年,每一年,兩人都在一起過年,而今年,卻是別離兩地。

縱然他的信中訴盡衷腸,她還是渴望他一個實實在在的擁抱。不知遠在甘肅的他是否與她一樣,相思難眠。

三月初三,本該放風箏的好日子卻下起了雨。

春雨淅淅瀝瀝,滴得福長安坐立難安,乘了馬車找到永琰,神色緊張。

永琰問他有何事,他卻抿唇不語,眼神閃爍。

默了半晌,他才開口,三嫂她……

一聽這話,永琰頓時緊張起來,明珠怎麼了?

她……她兩個月未來月事……

月事?永琰一愣,有些尷尬,此等隱晦之事,福長安怎麼清楚?遂問他如何知曉,福長安只道:三嫂擔憂,告知多羅,無意被我聽到。

大約是氣血不通罷,請大夫了麼?讓大夫調理調理。他雖關心她,卻終究不是大夫,況且又事關月事,他總不能過去探望,只能暗中幫忙,若覺民間大夫不好,我可請禦醫過去。

調理什麼?女人不來月事,那不是有孕了麼?

怎麼可能?你三哥都走幾個月了,明珠哪裡來的身孕?

所以才來問你!

看他神色複雜,欲言又止的模樣,永琰頓時明白了他的來意,你不是……懷疑我罷?

福長安看他一眼,默不作聲地坐下,永琰頓生無名火,難道你認為明珠不來月事是有了身孕,而孩子是我的?

這陣子你時常去府上,與三嫂接觸很多。而他原本就對明珠有意,是以最有可能。

我是去看伊貝爾,又不曾與明珠單獨相處!

縱然他否認,福長安依舊持懷疑態度,永琰失望至極,即便你懷疑我的為人,也該相信明珠的品行,難道她會揹著你三哥與我怎樣?哼!說到此,永琰自嘲地冷笑,我倒是想!

永琰說的如此決絕,難道真是他誤會了,可多羅從未月事不準過,他三嫂又是為何?難道真的只是月事紊亂,而他杞人憂天?

思量半晌,福長安無言,只好告辭離去。

他不過是去看看伊貝爾,竟又給明珠招至非議。一直以來,他都在刻意的壓制,從不曾表明什麼,也自覺說話行事並不過分。這樣的暗戀,也天理難容麼?

窗外的雨,和著酒,燙著喉嚨流到心底,福長安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怪,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在他內心深處,他依舊想把福長安當作唯一的兄弟,知心人,希望他懂自己的無奈與隱忍,

然而,他卻忘了,福長安與福康安才是親兄弟,流著相同的血液,自然為自家兄弟著想更多。

福長安怕他給福康安戴了綠帽子,是以對他有所防備,只要他去富察府,福長安的眼神似乎總是在盯著他與明珠。

之前他總認為是自個兒想太多,今日過後,他總算明白,原來在福長安眼裡,他竟是一個會不顧明珠名譽去私下勾搭的無恥男人!

謾說他沒有這樣的心思,即便有,他也只會在能給她名份地位之時,才會碰觸,如若不能,他絕不會自私的去佔有她!

唯一的知己也沒了,永琰只覺心沉似海無人懂,惟酒暫醉不言痛。

這雨,一連下了三四天,今兒個總算晴了,伊貝爾趴在窗邊,期盼又失望,十五叔好久沒來看我了呢!

明珠猜測著他許是在忙,進門的多羅卻道,都病倒了,還忙什麼?

伊貝爾聞言大驚,什麼?十五叔病了?慌張的她忙爬下椅子,抓住她四嬸追問,你見他了麼?他怎麼會生病?什麼病?嚴不嚴重?

多羅看她這般緊張,只覺好笑,人吃五穀雜糧,生病也很正常,你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永琰只是風寒而已啦!

盡管她如此說,伊貝爾還是放心不下,跑過去央求明珠,額娘,我想去看看十五叔,可以麼?

你忘了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