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愛入歧途 (13)(第1/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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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敢再耽擱,雲霄趕忙帶他去了德麟書房,讓他先坐著,又差小廝去請大夫,還命丫鬟去請少爺和夫人。
我……沒事,咬牙堅持的吳瓊山阻止道:不必驚動福制臺。
手摺了,還說沒事?雲霄都快急哭了,你是文人吶!筆是你的命!若是不能再提筆寫字,我會愧疚死!
這邊廂,福康安聞訊趕來,只聽說吳瓊山折了手,還以為是德麟調皮,傷了師傅,待聽罷雲霄講述,才知真相,深嘆了一口氣,恨斥那博和託太沖動!
他簡直喪心病狂!雲霄只覺不認識他一般,
這半年來,即便博和託有公務到總督府,也從未去找雲霄麻煩,福康安還以為他已經對她徹底死心,不曾想,他今日會鬧這麼一出,若早知如此,他斷不會許他自由出入總督府。
這吳瓊山好歹也是書香門第之後,文人之手怎能有恙?人在總督府出了事,他又該如何跟吳鎮交差?
大夫來給他診治時,福康安亦感憂慮,一旦嚴重,吳鎮那傲氣之人,必不會善罷甘休。
請來的大夫看骨折很有一套,為吳瓊山揉揉晃晃,痛得他咬牙悶哼冒冷汗,雲霄不時在一旁為他擦拭著。
忙活了半晌,大夫這才收手,舒了口氣,關節處脫臼,接,是接回位了,但他手臂處似乎還有骨裂處,必須固定綁好,切忌移動或使力。
傷筋動骨一百天,當須修養,中間要定時敷藥換藥,百天後,能好則好,不能好,老夫也無能為力。
雲霄忙問,可以恢複如往常麼?
大夫說話,向來留有餘地,生怕被糾纏,只道不敢保證,百天後方能斷定。
而那博和託憤然離開後並未回府,一個人騎馬去了河邊喝悶酒。
倘若當初,他沒有一時把持不住睡了鈺兒,那麼現在,他與雲霄,大約也是兒女成群,情深似海,惹人豔羨。
一時錯終遺半生恨,過後他也曾想如福康安所說,接受這變故,好好待鈺兒,可是她的嫉妒心,一再瘋長,對他母親也總是擺臉色,讓他不由拿她與雲霄作比,相較之下,他便更覺雲霄可貴。
若一直遠隔天涯見不到也就罷了,偏又在此遇見,他多想,再續前緣,然而雲霄,已不肯將他放心裡,這種落差,讓他憤憤不平。
尤其是那個男人說那些話來激他時,他就那樣失去了僅存的理智!
思緒紛亂地飛轉著,發現酒壺已空,此時的他也不想回府,暈暈乎乎騎了馬,又跑去喝花酒。
直至第二日,將近晌午,醒了酒,他才回去,便見府裡有官兵把守,哪個當官來找他?
進屋一看,原是甘肅巡撫衙門裡的捕快,要將他逮捕。
憑什麼?
對不住了!縱然是官兒,也得伏法。大人您打傷吳山長的孫子,他告到巡撫衙門,你必須去衙門走一趟。
博和託不以為意,冷哼道:不就折個手,至於麼?想要銀子,賠他便是!
等在堂中的鈺兒慌了神,焦急地問他究竟犯了何事,你打傷了誰?為何打架?
不願回答,博和託讓她先出去,擔心的鈺兒只想知道實情,又小聲問了一遍,卻被博和託一眼瞪回。
無奈的鈺兒只得先行離開。
不是銀子的事兒!見他夫人走後,捕快這才開口,故作為難地解釋,咱們老爺跟大人您也是有交情的,自然也想化幹戈為玉帛,但是那吳鎮不買賬,偏要找您的晦氣!
小的們也是不得已為之,還請大人行個方便,陪我們走一遭,到了衙門,咱們再想法子解決嘛!
諸多借口!博和託怎會信他!你們老爺堂堂巡撫,連個小小山長都鎮不住?
關鍵吳鎮是福制臺親自聘請的蘭山書院山長,德高望重!那老頭性子高傲,誓要為他孫子討回公道,怕他不服,捕快又低聲道:這還是福制臺親自下的令,讓卑職們來此。
什麼?福爺?福康安是一手提拔他的主子,怎會對他不留情面?
總督大人就在巡撫衙門,您有疑惑大可當面問他。若是動手都不好看,大人您還是請罷!捕快微俯身,攤手指向門口,博和託心知福康安的命令不得違抗,只得依從,隨他們而去。
在巡撫衙門等了許久的福康安本就不耐,一瞧見他更是火冒三丈!遣退了一幹人等,想單獨與他掰扯,豈料這巡撫還立在屋裡未走。
福康安側首瞧他一眼,那巡撫一愣,大人,下官也走?
這還用問,福康安懶懶點頭,巡撫擔心道:這危險啊大人!萬一他再爆脾氣出手……
怎麼?難不成他翻了天還敢對他主子動手?福康安心道:這巡撫是高估了博和託的膽子,還是低估了本侯的威信?
忍著怨氣,博和託沉聲道:福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再怎麼沖動也不會對他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