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利看著病房門在城田永美的背後緩緩關閉,長長舒了口氣,又慢慢坐在病床上。“出來吧。”她輕聲說。

“幹得不錯。”柯南從床底下鑽出來。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由利平靜地說。

“嚯,真謙虛。”柯南挑眉,“我可是發自內心地稱讚你。”

“過獎了。我只是在心理上佔了便宜。”由利淡淡一笑,“因為我知道就算我不能說服她,你也可以幫我善後,還有她也可以。”她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喂,醒醒,你不會真睡著了吧?”

“熟睡”的女人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握住她伸過來的手慢慢坐了起來,伸手揉了揉肩膀。

“我的任務完成了。”由利伸了個懶腰,“我可以回去睡覺了嗎?”說著,她適時地打了個哈欠。

女人白了她一眼,拿出手機打給衝矢昴,讓他馬上過來接人。衝矢昴雖然極不情願,但還是在女人“二十分鐘內不到就去明美面前挑撥離間”的威脅中爬出了被窩。

“噗……”由利沒忍住笑出了聲,“你總拿這個威脅他,時間長了就沒用了。”

“只要他心裡真的有明美,他就得老老實實聽我的。”女人翻了個白眼,“一會兒他到了,你就趕緊回去吧,我也要回病房睡覺了。”說罷,她將手按在髮際線上用力一撕,一張製作精巧的面具從她的臉上緩緩脫落。

“你是該好好休息了。”由利挑眉,“渾身傷還做這麼危險的事。我說,把自己化妝成季美的樣子,你膽子可真大。要是剛才稍有閃失,永美真把注射器扎到你身上,你可就沒命了奧。”

“畢竟不能讓其他人為我的計劃冒險。”女人微微一笑,“再說,我相信你們能搞定。”

“下一步怎麼辦?有什麼計劃?”

女人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已經來到凌晨一點三十七分。“等天亮,我去跟阿拉克聊聊。”她說,“聽說那傢伙的嘴閉得像蛤蜊一樣。”

“阿拉克……”由利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他不好對付。而且我想,琴酒不會輕易放棄他。”

“我知道,麻煩還在後面呢。”女人做了個深呼吸,“別想那麼多了,先睡覺,養足精神才有力氣幹活。”

…………

凌晨四點十九分,破舊小酒吧。

“說說吧。”萬年老面癱的開場白依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但旁邊的幾個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要我說,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都是阿拉克那小子胡鬧。”苦艾酒率先發表意見,“他一心就想著做實驗,居然還擅自帶走迦納利,差點毀了我們的行動,還炸燬了實驗室,給組織帶來難以估量的損失!”苦艾酒喝了一大口酒,瞪著眼睛說,“琴酒,我們得找到他,把他交給那位先生治罪!”

琴酒端起酒杯晃了晃又放下,不置可否。

“可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炸了實驗室?”伏特加一臉懵,“做實驗也不用搞這麼大動靜吧?”

“警方調查結果是現場有煤氣洩露的跡象,他們認為爆炸可能是意外。”城田永美說。

苦艾酒不屑地撇嘴:“鬼才信是意外!依我看就是那小子故意搞鬼!”

琴酒沒理會苦艾酒的推測,扭頭問伏特加和波特:“找到他的下落了嗎?”

“我沒打探到訊息。”伏特加說,“他會不會是知道自己闖了禍躲起來了?”

“我倒是有些線索。”波特面無表情地說,“他似乎落在了公安的手裡。”

“公安?”伏特加大驚失色,“那得趕緊把他弄回來啊,他知道那麼多組織的秘密……”

“波特,你跟琴蕾配合。”琴酒說,“想辦法把他的具體位置找出來。”

“明白。”

“伏特加,有件事需要你親自去辦。”琴酒招手叫伏特加過來,壓低聲音囑咐了他幾句。伏特加的臉上頓時露出更加驚訝的神色。

“那我乾點什麼?”苦艾酒晃著酒杯問。

“你?”琴酒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愛幹嘛幹嘛,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自然會找你。”

“好。”苦艾酒愉快地喝掉杯中酒,“我最喜歡悠閒的小日子了。”

琴酒微微眯起眼睛看著苦艾酒一臉的悠然自得,輕輕哼了一聲。

“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苦艾酒突然說,“你居然會放過琴蕾,不像你的風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