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知道了?”城田永美表示吃驚。

“八九不離十吧。”由利說,“首先排除那位不戴眼鏡的女士,如果不是戴眼鏡的人應該不會隨身攜帶空眼鏡盒。”

“嗯。”安室透點點頭,“同意。”

“至於兩位先生嘛……”由利拿起眼鏡盒湊到鼻子邊仔細地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不知道你們發現了沒有?”

“味道?我還真沒注意。”安室透接過來聞了聞,“果然,這個味道好像是……胰島素?”

“我想是的。”由利接著說,“那麼可以推測,它的主人很可能患有糖尿病,而且這個眼鏡盒經常和胰島素注射器放在一起,所以上面才會有輕微的胰島素的氣味。那麼可以推測,它的主人就是第二位,有點胖胖的先生。我記得小梓小姐說,那位胖胖的先生點了紅茶和曲奇餅乾,都是糖分很少的食物。”

“是這樣……”小梓回憶了一下,點點頭。

“而且那位先生還在短短二十分鐘內上了三次廁所,也有可能是糖尿病的表現。”安室透補充道。

“那麼,我們要去找這個人嗎?”城田永美問道。

“這個就交給我們的城田警官吧。”由利伸了個懶腰,引得城田永美一陣白眼。

“不過……”小梓有些不太放心,“這個人不是在向我們求救嗎?如果我們不快一點……”

“既然他還能自己來吃飯,我們應該還有時間。”城田永美一邊說一邊打給目暮警官,彙報了這件事。

“是啊,既然沒有用更直接的方式求救,那說明他的狀況並沒有糟到不能等的地步。”由利繼續伸著懶腰,“當然,還是儘快找到他比較好,畢竟對方是做假鈔的團伙。”

很快,目暮警官帶人來調查那張假鈔,提取了上面的指紋,看過了監控錄影,截了那個胖胖的先生的照片走了。

當天晚上,警方接到報警,在河邊發現一具屍體,正是那個胖胖的先生。

“他……死了?”由利聽說後很震驚,“怎麼會……”

“不知道。”從現場打電話回來的城田永美也感到頭痛,“你不是說他的狀況應該不會那麼糟嗎?”

“怎麼會這樣……”由利彷彿被雷劈了一樣渾身一顫,脊背一陣發涼。自己總是自作聰明,加入組織的時候是這樣,重新回到組織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面對一件看似普通的案件又是這樣。自己總是有很多想法,覺得自己什麼都能做,但是幾乎每次都搞的一團糟。

“這麼看來,也許我就不應該回到組織。”由利搖了搖頭,“也許我應該第一時間逃掉……”

“喂?由利你說什麼?”城田永美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來,“我怎麼聽見你好像說組織怎麼樣?”

“沒什麼。”由利東扯西扯敷衍了幾句然後不等城田永美說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咚的一聲倒在床上。

…………

翌日。

帝丹高中體育館。

“清水老師。”由利剛要進門,就聽到小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這不是毛利同學嗎?”由利笑了笑,“早啊。”

“老師你……失眠了?”小蘭有些詫異。

“還好。”由利勉強地笑笑。頂著碩大的一對黑眼圈,鬼都知道她沒睡好。

“我想問問,你需要我們社團的名單嗎?”小蘭從包裡拿出一疊紙,“數美學姐說你還沒有拿到名單。”

“啊?啊。哦。”由利瞬間愣了。

“還有,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小蘭問道,“因為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的名字。本來之前我以為你是看過我們的名單,可是既然你沒有……那麼是不是我們以前就在哪裡見過呢?”

“呃,這個……”好了,我果然不適合繼續在組織裡臥底了,連一個傻白甜的小蘭都騙不了,還想騙琴酒那種老奸巨猾的大長腿?做夢吧?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這兩天越想越覺得好像認識你,我總覺得你的氣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小蘭以為自己的問題讓由利很難回答,還特意解釋了一下。

事實上,這個問題對於由利來說確實很難回答。怎麼回答?難道說是的,我們以前就見過。然後……然後呢?

“其實我……”由利絞盡腦汁,眼睛嘰裡咕嚕亂轉,目光無意間掃到體育館裡櫃子上放著的獎盃,終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我看過你比賽,還在你比賽後祝賀過你。”由利抹了一把額頭,感覺滿手都是汗。不知道這個說法,小蘭能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