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廢柴二公子七)

今時今日,司嶽輕在齊文韜心中的地位也沒有高到什麼程度,只是沒有和以前一樣厭惡了。但他現在和司嶽輕是一條船上的,要是司嶽輕死了,他的處境只會更糟。別看他能以侍疾的理由搬出去住,但以他們兩家的身份差距,是絕對不可能離婚的,他便要在武安侯府的小院子裡關一輩子。

齊文韜路過一家車馬行的時候,租了一匹馬。他沒騎過馬,但騎過驢和牛,心想應該是差不多的。他狠狠心騎上馬,剛跑起來的時候嚇了一跳,但強忍住恐懼,死死攥著韁繩,努力適應馬上的顛簸,漸漸地掌握了騎馬的技巧。

幸好司嶽輕第一次出遠門,新奇的很,所以是步行的,齊文韜那爛技術也能追上他。司嶽輕被嚇了一大跳,接住從馬上摔下來的齊文韜。“你這是來找我私奔?”

“死到臨頭了還不正經!”齊文韜顧不上跑掉了的馬,急匆匆把司天陵僱兇殺人的事說了。他急得要命,司嶽輕卻沒有反應,安慰道:“我剛剛打敗了那麼多高手,司天陵還能請到更厲害的殺手嗎?”

齊文韜想起他的“豐功偉績”,也沒那麼擔心了,“暗箭難防,你還是要小心。”話音未落,司嶽輕突然伸出手把他的腦袋按了下去。齊文韜腦子有些懵,當看到飛過去的箭矢時,他有些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大因為被突然的危機嚇到,思維轉動的速度慢了很多,直到司嶽輕摟著他躲到一棵樹後才回過神。

殺手居然那麼快就動手,這裡離京城還不是很遠,在這動手被發現的可能性更大,實在是太大膽了!

司嶽輕已經拔出劍,盯著那幾個殺手,頭也不回地對齊文韜說:“躲好。”

這條大路兩邊都沒有什麼可以躲藏的好地方,齊文韜只能盡量蜷縮身體,緊貼著樹幹蹲著。他緊張地看著戰況,即使知道司嶽輕厲害,也不免揪心。有殺手想要抓齊文韜當人質,但司嶽輕早防著這手,擋著他們不讓他們靠近齊文韜。

司天陵養的這些人的確都是好手,主角麼,要是沒有得力助手如何成就霸業?但司嶽輕能打贏郭家父子,挑了虹光劍派,幾個殺手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主角光環也不可能讓司天陵的手下都是那種級別的高手。虹光劍派全被打敗的事不光彩,他們不會說出來,所以外人不知道詳情,司天陵大概覺得人海戰術能管用。

但他的主意打錯了,司嶽輕將最後一個殺手挑翻在地,他留了一個活口。劍尖指著喉嚨的感覺很不好,背脊炸開寒毛,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殺手膽戰心驚地望著司嶽輕,他們兄弟幾人雖然不是頂尖高手,但配合默契,集結在一起佈下劍陣便能發揮極大的威力,居然短短幾分鐘就被擊敗。

殺手本以為司嶽輕會進行拷問,沒想到司嶽輕卻一言不發,扯下一具屍體的腰帶將他綁起來,嘴裡也塞住。隨後司嶽輕去把齊文韜拉了過來:“這人就交給官府處理。”倒不是他突然有了奉公守法的思想,而是就這樣把人都殺了,便就此了結,便宜了司天陵。

司嶽輕摟著齊文韜的腰飛身上馬,一手拽韁繩,一手牽著捆綁殺手的繩子返回京城。這獨特的組合吸引了眾多目光,司嶽輕跑到六扇門門口,把殺手往臺階上一丟。“有人想殺我,活口給你們,死的在南門外五裡地的地方,我走了。”也不管那幾個守門的有沒有反應過來,調轉馬頭又沖走了。

齊文韜也傻了,他還以為司嶽輕要拿這件事把司天陵解決了再說,怎麼又走了?還帶著他!他抓著司嶽輕的衣服,聲音在風中變得含糊:“你幹什麼?”

“我不盯著,六扇門照樣賣力調查。”

六扇門的人怎麼可能不認識司嶽輕?武安侯的小孫子被謀殺,要是不調查清楚怎麼給武安侯交代?他只要把事鬧大就行了。至於齊文韜……

司嶽輕微微低頭湊到齊文韜耳邊,熱風吹過來。“你不跟我走,留在這豈不是被當軟柿子捏?”

齊文韜此時也反應過來,司天陵這人太會裝了,這一次也不一定能查出他,另外就算查出來了,武安侯真的能放棄引以為傲的長孫嗎?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就是騙人的,豪門大族裡犯事的不肖子孫還少嗎?但有多少能夠收到受到應有的懲罰?

如果司天陵知道是他通風報信,肯定要除掉他,他可不像司嶽輕那麼厲害。但是離開京城……“你去參軍,我跟著算什麼?還有我娘在這呢。”

司嶽輕笑了下:“我才不去參軍,我受不了被人管。你是我老婆,當然要跟著我。”

京城內已經是一團糟了,司嶽輕被謀殺可是大事。外面的屍體都被拉回來了,很顯然這些都不是普通攔路打劫的土匪,問題的複雜性和嚴重性就上升很多了。武安侯大發雷霆,六扇門賣力查案,但唯一的活口什麼都不肯說。而且這些人都查不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