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聲音裡夾著哭腔:“顧維,我不會,應該怎麼做?”

“你下去。”

“可是你有反應,我也有。”

“下去。”

白鴿好像聽不見顧維說的話,而且顧維明明有反應,他還在繼續:“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我以前看過小電影,是倆男的,我要直接坐下去嗎?”

白鴿那麼說的,也是那麼做的。

白鴿流血了,順著顧維的腿往下淌。

“怎麼這麼疼啊?”白鴿仰著脖子,頭發上的汗跟眼淚同時往下淌,又把顧維的面板燙出了血泡。

顧維恨恨地說:“那就再疼一點兒吧。”

白鴿明顯嚇到了,可是嚇到了他也不走,哭著問顧維:“顧維,我會不會死,我感覺自己要死了。”

顧維故意嚇唬他:“會死,還會死得很醜很醜,沒有衣服,渾身的血,各種髒東西,沒有墳墓,你會曝屍荒野,被禿鷲吃掉身體,骨頭會化在土裡當肥料。”

“沒事兒,我不怕死,”白鴿聲音發苦,“我倆一起死吧。”

顧維當時想,行啊,就這麼直接跟白鴿一起死了吧。

白鴿哭了,後來顧維也哭了。

白鴿沒死,他低頭去吻顧維,用手指頭蘸了顧維臉上的眼淚,放進自己嘴裡舔,然後又在顧維眼睛上親了一下。

“顧維,你的眼淚是鹹的,我的眼淚也是鹹的,你的那東西跟我的那東西味道是一樣的,眼淚的味道也一樣。”

顧維哭著冷笑:“變態。”

白鴿沒否認,用手指頭又蘸了自己的眼淚,然後塞進顧維嘴裡攪他舌頭,顧維從舌尖到舌根都嘗到了白鴿的眼淚。

“嘗出來了嗎,”白鴿問,“咱倆身上所有的味道都是一樣的。”

顧維嘗出來了,白鴿的眼淚不光鹹,還是澀的,澀到發酸發苦。

家裡的阿姨劉靜婉做好了晚飯,放在餐盤上送上樓。

顧維之前說過,進他房間之前必須要先敲門,所以劉阿姨沒有直接推門進去,先在門上敲了幾下。

“小維,你在房間裡嗎?我做好了晚飯。”

聽到敲門聲,兩個人同時看向門口,心髒砰砰直跳。

顧維慌慌張張拽著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把身上的那些髒東西都蓋住,被沿一直遮到下巴上。

白鴿知道顧維現在的模樣不想被別人看見,他撐著胳膊坐起來:“我去看看。”

白鴿明明站不穩了,胳膊跟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動一下就疼得發昏,但還是撈過衣服穿好下了床。

走到門邊的時候,白鴿還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定沒什麼問題了才從裡面開啟門。

白鴿只開了個門縫,用自己身體擋著。

劉阿姨沒想到白鴿還在:“白鴿還在啊,我做了晚飯,給小維送上來。”

“給我吧,”白鴿接過餐盤,“他睡著了,我去叫他。”

“你們是不是喝酒了?”阿姨聞到白鴿身上有酒味,吸吸鼻子,還順著門縫往房間裡看,顧維側躺在床上,閉著眼,看起來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