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樑上的吃瓜二人組,看得津津有味。

靳問羽好奇地歪著小腦袋:“師父,師父,為什麼那傢伙一說話,問羽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那個姓秦的都快哭了,問羽卻覺得,他活該。”

“因為他有浩然正氣,所言所行,天然便容易令人心生信服。”柳白衣解釋道。

“什麼是浩然正氣?”

“天地七色靈蘊之外,還有一種極為罕見的白色靈蘊,唯大儒、隱士或大修士,有機緣得之。”

靳問羽想了想:“可是,師父你也沒說清楚這浩然正氣到底是什麼啊。”

柳白衣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解釋道:“為師也沒見過浩然正氣,只是聽說,若修士得到這種獨特的靈蘊,可滌清神智、鎮壓渾濁之能。”

“哦,是這樣啊,那他剛才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柳白衣想了想,輕聲道:“大部分是真的。”

“那就是說,也有假的嘍。哪些是假的?”靳問羽眨了眨她那比例誇張、充滿求知慾的大眼睛。

柳白衣憐憫地看著自己的好徒兒,心底一陣無語。

武學奇才,在武道上一點就通,但除此之外就一言難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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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捕快們平時與州司馬八竿子打不著,既無業務往來,自然沒有半點交情。但在破獲三聖廟一案後,這些粗漢便對斷案如神的小齊大人,心生佩服。

關鍵方才那番話,也說到他們心坎裡了。捕頭捕快對於平民老百姓來說,那都是差爺,但在世家大族眼裡,屁都不是,還比不上自家的看門狗。

辦案時但凡涉及某位士族豪門中人,捕快們都是受盡白眼。還有捕快被貴人當眾掌摑,心底氣憤卻也只能忍氣吞聲。

別以為他們都是隻會動手不會動腦的蠢貨,好歹還是拎得清的。

如果秦合正知道‘共情’這個詞,大概就能理解,在府衙捕快的眼裡,守備軍都尉、秦家五爺的命為何比不上兩個小捕快受的傷了。

可惜,這位有權又有錢的秦家二爺、偃州司馬,根本不懂什麼叫代入感。

愣神了兩息,秦合正趕忙收斂心神,滿臉悲愴地拱手一禮:“知府大人,休聽此賊狡辯,還請明察!”

“咳咳~”

陳知府幹咳兩聲,眾府衙捕快當即心領神會地噤聲。

“現場就在眼前,大人,可令在場各位捕頭捕快勘驗,看看下官所說是否有所隱瞞。”

齊逸抬手擺了個請姿,補充道:“容齊某提醒一句,各位勘驗現場之前,請注重腳印。若在血跡上留下腳印,被有心之人血品噴人,汙衊成在下的幫兇,可就百口莫辯了!”

“你!”

秦合正氣得胸品一窒,只覺得血氣翻湧,顱內嗡鳴作響。

齊逸見秦老二滿臉漲紅、眼中浮現血絲,顯然是血壓飆升造成的,便不再言語刺激,免得這貨當場暈給自己看。

想到這裡,齊逸招招手:“打光。”

沒受傷的衙役們立馬行動起來,過不多時,堂內高外的油燈全部熄滅,圍著一堆殘屍敗體的地上,立著一根根蠟燭。

燭火照明之下,屍體周邊的一干細節,全都展露無餘。

一眾府衙捕快全都睜大雙眼,發出一聲聲驚奇的輕呼。

陳翰軒立馬站起身,壯著膽子走過去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