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陽怪氣的語調如針尖般扎進湛藍耳裡,讓她並不好受。

“靳明瑧!”她強調一聲,“東子他不止救了我,還救了我們的女兒。要是沒有他,我們不會好端端在你面前,也許已經被那些綁匪殺了。你不知道,那些人是衝著你來的,跟上次把我們撞下懸崖的人是同一批。”

“所以對救命恩人,你就要以身相許?而我就該奉上我的妻女,以示我的感激之情?”

靳明瑧眯眸壓近,噙著森冷爆怒的眸光。

男人驟熱的氣息打在湛藍臉上,鑽進她的毛細孔裡,讓她覺得臉上微微發燙。

“靳明瑧別這麼不可理喻,他傷在哪裡你也看到了。他都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這世上還有哪個女人會要他?我們不能太自私了,人這輩子不能光光為了愛情而活著。償”

倘若郎閆東傷在其他地方,她是絕對不會選擇郎閆東,可偏偏……湛藍只覺一言難盡。

“所以你要為那個殘廢活著?”

男人氣息急促,眼中噴出再難壓抑的怒火,雙手用力攫住她肩膀,發狠似得吻上了她的唇。

長驅直入,霸道蠻狠。

湛藍頗反感地蹙眉掙扎,在他口腔中含糊不清地說:“這裡是公共場所。靳明瑧放開我。”

“怕什麼?那個殘廢又看不到。你不是要嫁給他麼?我現在就給他把綠帽子戴起來。”

將女人抵在牆壁上,強行索取。

左邊是她母親的病房,右邊是郎閆東的病房,而她被強壓在中間,狠狠羞辱著。

牙齒狠心咬下,在他唇上咬出了一口,靳明瑧一擰眉,輕嘶一聲,隨即將她鬆開,她眉眼蹙紅,身子微微戰慄。

想狠狠扇這男人一耳光,可一來沒甚力氣,二來心中不捨,終是握了握手心,深呼吸平復下煩躁的內心,最後鄭重其事道:“明臻,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

他輕輕揩過唇上鮮血,勾了勾嘴角,冷笑一聲,溢滿自嘲的意味,“秦湛藍,你以為我當真非你不可?”

正直下午,醫院的走廊裡光線很好,被他那冷銳譏誚的眸光刺到了一下,她心臟縮了下,可緊抿著唇,什麼都沒說。

嘴裡有一絲血腥氣,來自於他的唇上,在舌尖上一點點化開,變成難以言說的苦澀。

明臻,對不起。

在心中默默唸著,在他回身那一剎,淚水順著眼角靜靜地滑落。

他們相知相愛經歷了這麼多,卻無法白首,她心中的痛不比他少,可她實在欠了郎閆東太多了。

她想,哪怕嫁給郎閆東,她的心和身體也不會背叛他。這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

靳茜把孩子抱到車裡,這車子裡等著靳明瑧下來,外衣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掏出手機,來電卻是那個人的號碼。

她皺了皺秀眉,想把電話摁掉,看了眼睡熟的湯圓,輕輕開啟車門,在把車門關上之後,走得遠一點,才接了電話。

“郎閆東,你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不怕被我二嫂發現端倪?我二嫂可不傻。”

“靳茜,膽子肥了,是不是看我現在躺在床上治不了你?”

春風送暖入喉間,卻讓靳茜難受地咳了一咳,不想翻來覆去聽他那些威脅的話,更何況現在心情不爽,靳茜單刀直入道,“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

“晚上回郎家住,直至我爺爺奶奶離開。”

一下子,她就聽明白他話中意思,他這兩天在醫院無法回去,他又不想讓家裡兩位長輩擔心,所以差遣她回去照應著。

這個男人的如意算盤真是算得太好了。

“郎閆東你是過分還是精分?一邊泡著我二嫂,一邊讓我假扮你女友安撫你爺爺奶奶?你確定我腦袋沒毛病,會聽你的吩咐。”

“即便我不會娶你,但答應你父母郎家會幫你二哥坐上司令的位置,這件事我絕不食言。不要幾天,我爺爺奶奶就會回京,你就能獲得自由身,而你的那些照片我也會一張不剩地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