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男人欺負你了?”

靳明瑧緊緊盯梢著問道。

靳茜抿了抿嘴,勉強笑道,“哥,你也不想想,誰敢欺負靳家的三小姐?除非那人不要命了。”

言畢,轉身快步走了。

這個妹妹絕對有事瞞著他,可她又不肯說,拿她也沒得辦法償。

靳明瑧望了靳茜離去身影,眯了眯眸,發動引擎朝山下開去。

當下,他還得去解決賈雨晴這件事呢,昨晚上江燁打來一個電話,說是早上見到郎閆東上馮冉冉家去了攖。

郎閆東那把挖牆角的鋤頭可揮得真及時,湛藍前腳離開靳家,他後腳就跟上去了,說他跟賈雨晴不是同夥,誰信?

不過,話說回來,江燁怎麼會見到郎閆東上馮冉冉家去了呢?

江燁那傢伙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結果手機那頭傳來了馮冉冉兇悍潑辣的聲音——江燁現在是我的人,只有我能兇他罵他使喚他,大過年的,靳明瑧你又不給加班費,別老來煩我家江燁。再說你使喚也沒用,他已經跟我來東北老家了。

靳明瑧懵了,什麼時候江燁成了馮冉冉的人了?

靳明瑧楞了三兩秒,說道:“把手機給江燁。”

結果那頭倒好,招呼也不打一聲,把電話說掐就掐。靳明瑧再打過去,手機成了關機狀態,氣得他差點把手機給砸了,老婆跑了,得力的手下也被女人給拐跑了。

這不,他一大早只能親自去嵐城監獄探監。

嵐城監獄這個地方,他以前偷摸著來過不少次,不過都是為了湛藍,這次,卻是為了閔敏。

監獄這個地方陰氣重怨氣深,寒氣滲人。

靳明瑧隔著鐵柵欄,透過一根根鐵欄的縫隙,看著戴著手銬腳鏈的閔敏被帶進安全室,她一頭撩人的長卷發被剪短,成了齊耳的模糊頭,短髮不經打理就耷拉在頭皮上,看上去沒什麼精神,她身上穿著淺灰色的獄服,若非那面龐五官驚為天人,他定認不出她是那個曾高冷得目空一切的名媛。

閔敏還以為是祁硯又來看她了呢,誰知一抬頭就撞上了靳明瑧那高深莫測的幽深眸光。

她步子猛地一頓,臉色煞白,迴避性地將臉垂了一垂,女人在深愛的男人面前總是想展現自己最美的一面,更何況那個男人還是他愛而不得的男人。

可憐她頭髮已被剪短,無法擋住她那尷尬表情。

被身後女獄警推了一把,閔敏才深深吐納一口氣息,朝前頭慢慢走去,每走一步腳鏈隨著拖行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極為刺耳,亦極為羞辱。

對閔敏這樣自尊心極強的女人,讓她坐牢,受盡世人鄙視的目光,簡直比讓她去死更痛苦。

這一點,靳明瑧自然清楚,否則,又怎會設計拉她下獄?

羞愧無比地閔敏坐到了那張冰冷的凳子上,手放在了桌前,被迫展覽著她的罪行,受著前面鐵欄外靳明瑧眸光打量,她痛苦地輕輕顫抖。

最終,她一咬牙,抬頭看向靳明瑧,眸子微紅含恨,“你來這裡幹什麼?看看我現在被你害得多麼悽慘,靳明瑧,你滿意了?”

“大過年的我來看看我的老朋友,也無可厚非。以至於你為什麼淪落到這般田地,是誰害得,你自己再清楚不過。”

他眸光清冷,甚至沒有一絲同情憐憫。

言下之意,閔敏怎麼不明白?不過就是在說她多行不義必自斃罷了,落得這個下場是她閔敏咎由自取。

都說靳名醫行醫濟世,有一顆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然,他的好心腸都給了名叫秦湛藍的女人,其他人未必能分到半分。

“當年,我怎麼就愛上了你這個殘忍冷血的男人呢?”

閔敏咬牙瞪著靳明瑧,眸中恨意有增無減。

“閔敏,我可沒求著你愛我。”他說著,見她怒急攻心似得臉上紅白交錯,他眉梢輕輕挑了下,“閔敏,你知道麼?你最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的女人動手,三年前如此,三年後仍不知悔改。”

悔改?

閔敏打從生下來就知道沒有幸福是不請自來的,要跑起來爭取,跳起來追求。

就像少時,姐姐暗戀靳明瑧,可連親自送花給他都不敢,拜託她這個妹妹去送,最後一封情書也要她送,她幹嘛要當姐姐和靳明瑧的媒人,那封情書被她換了,她也把署名改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