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舌並未探入,只是含住了她的唇,帶著酒水味的溼潤在她唇上輕輕摩挲著,幾分溫柔,幾分試探,幾分青澀,幾分灼熱攖。

若是不曾見過這人的風流,湛藍她一定會以為這是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夥,而不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郎閆東。

他的試探加深,那溫軟的觸感也加深。

他伸出的半截舌頭在她唇瓣上輕輕描繪著,二人絲毫未曾覺察到從門口射來的凌厲的眸光,像削骨斷筋的刀刃一般削過他們緊緊相貼的唇。

周圍的一些喝得胡醉的同事也只顧著觀賞兩位大人物的吻姿,尖叫聲連連,只是一旁心不在焉的徐航發現了門口那個男人的存在,只見他鐵拳捏得緊緊的,像是磨拳霍霍要揮向那對正在接吻的男女。

“這是我們的包廂,靳少是不是走錯房了?”徐航對這位靳少向來是無好感的,他讓湛藍受到了很多傷害。

靳少?

湛藍猛地一震,犯迷糊的腦袋,攸得清醒過來。

餘光朝門口看去時,只見一張鐵青到發紫的俊臉,那人咬肌、拳頭都捏得緊緊的,像是會隨時隨地衝過來把她和郎閆東狠揍一頓一樣。

“秦湛藍,你今早才爬下我的床,晚上就打算爬郎爺的了?”

他幾乎咬牙切齒地冷聲道償。

那般低沉的聲音,就如一道閃電劈開了冰山,有力卻又冰寒,讓眾人心頭不住的戰慄。

大家雖說喝得醉醺醺,但長身玉立在門口的男人,還是有映像的,這是秦小姐的……前夫啊,生於財閥與軍閥合體的家族的男人,據說靳家在嵐城的地位可謂翹首。

那靳二少跺一跺腳,嵐城也是要震一震的。

聽得靳明瑧那冷厲的聲音,仿如一記棒槌,往湛藍的心上重重敲了下。

湛藍躲閃著身子往後仰了仰,唇也與郎閆東的分開,而郎閆東一雙含笑的眸子深情地望了湛藍一眼,又挑釁地看向了靳明瑧,眼中卻有一種叫做甜蜜的東西在發酵。

周圍人被靳明瑧氣勢震的不敢亂說一句話,只有郎閆東悻悻然地抬眸看向靳明瑧。隨即,淡淡說道,“請靳少移駕別處,因為我們不歡迎你。”

而他的手自然而然地還摟在了湛藍的腰上,手指一攏,又將湛藍的小蠻腰摟得更緊,任誰都聽得出來我們指的是他和秦湛藍。

他怒得臉上發脹,幾步並做一步上前,拉住湛藍的手臂,“秦湛藍,跟我回家!”

她眸光輕輕瞥過他手上,繃帶已拆,露出淺淺的痂,想起這個男人昨夜拼死救過自己,她的眉心便皺了一皺,可他又憑什麼如此侮辱她?

“回什麼回?靳少剛剛不才說過,今晚我要爬郎爺的床麼?”她心一擰,偎在郎閆東的臂彎裡,笑起來,清眉彎彎,又道,“靳少在這裡打擾到我們了,我們的遊戲玩不下去了。”

他掃了一圈桌面,看到這些紙牌,明白他們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

她就如此喜歡被這個聲名狼藉的男人親麼?而對他,避之如虎狼。

他拳頭一緊,抓起桌上的紅酒瓶,湛藍以為她是要打人,小小的身板往前挺了挺,那是要保護郎閆東的姿勢。

如刺刀深深刻入靳明瑧的黑眸裡,讓他痛得擰緊了眉目。

他只是,將酒瓶子猛地摔向了桌面。

玻璃碰撞玻璃的一聲巨響,酒瓶猝然爆開,嚇得眾人尖叫著跳了起來。

紅色的液體流了滿桌,把桌面上的紙牌染得溼透。

湛藍被郎閆東緊緊擁入懷裡,那些碎玻璃渣子被男人的身軀擋去大半,但那些酒水還是濺灑在她乾淨的衣衫上和腿上。

“我特麼叫你們再玩!”

他惡狠狠地低咒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