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臻眸光復雜糾錯地射向她,這個不知好歹、狼心狗肺的女人。

然,她說的並沒錯,他比她還要犯賤,明明她一次一次對他說著狠話,可他還是放不下她,一次一次來纏著她。

今天是平安夜,也是他的生日,可是這個女人居然把他的生日忘得一乾二淨?

藉著淡然的月光,看著她紅透了的臉分外誘人,一雙飽滿而又色澤的紅唇輕輕一張一合,噴薄出淡淡的酒精味,似也要把他燻醉了。

抓著她肩膀的手猛得一緊,一步上前,他的黑眸直直地撞進她的瞳孔裡,二話不說,摁住了她的腦袋,俯身親吻下去,狠狠地攫住她那張伶俐的唇,狂肆的舌如游龍一般鑽抵進去,湛藍瞪大了眼,心慢了半拍,唇舌均被他吸吮住,被他狠狠蹂.躪過。

靳明臻自認為自己是個張弛有度,分寸得當的男人,居然為了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失控償?

粗暴激烈的吻,男人似乎要把她的舌頭捲進腹中一般。

她伸手去打他的胸膛,然而拳頭砸在他堅硬如鐵的胸膛上就等於撓癢癢般,她被他霸佔著糾纏著,就快要窒息,心一狠,便要急急地去咬他強勢有力的舌,他卻是淡淡一笑,舌飛快閃到一邊,不急不慢地從她嘴裡退了出來。

月色下,她一雙眼怒得發紅,死死地瞪著他,“靳明臻,為什麼?”

他盯著她,舔了舔唇,半眯著眸笑,把他的無奈隱藏其中,“什麼為什麼?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我也想喝酒。嗯。你嘴裡的白蘭地味道不錯。”

氣得心尖兒直顫,面色更是紅得撩人,靳明臻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對他這麼口出惡言,一定會把他逼走,可是他卻……她真的是越來越捉摸不透這個男人了。

“靳明臻,為什麼總是這麼強人所難?”

他的眸色越來越深,深不見底,但他喉嚨卻輕輕顫了下,“湛藍,你真的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什麼日子?哼……她當然記得,今天是平安夜,也是他的生日,可那又怎樣?

難道他還打算要她跟他說生日快樂麼?

從湛藍那般平靜微慍的眸子裡,似得她真的已經忘了。

他垂了垂臉,“本來還想讓你請我吃麵,既然你忘了,就算了。這樣吧,我請你吃麵吧,以後我不會再強迫你。”

“真的?”

“當然,不過我要借你家廚房用一用。”

湛藍就知道這人不安好心,請她吃麵,還非得借用她家廚房,不等她答應,便說,“不說話算是預設,你家是在二樓吧?”

說罷,他就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這個男人沒來過她家,怎麼知道她家在二樓?

湛藍一愣怔,他已爬上樓梯,她蹙了蹙眉,沒有阻攔,希望他這次說到做到,這次之後,不再來這裡糾纏她。

在她開啟門按了開關後,這貨自來熟地在玄關口換了一雙拖鞋,便走進了她家,直接往廚房走去。

湛藍瞥了一眼他,把門關上,拖著半醉的身子往沙發那走去,把自己的身子丟進柔軟的沙發裡,無聊之際拿起茶几上的電視機遙控器。

電視熒屏一亮,就露出宋仲基那張帥氣的臉來,馮冉冉一有空就得看這部劇,至今馮冉冉還把男主叫做老公,時不時侃幾句她老公多麼帥多麼優秀多麼帥。

而她還在監獄裡那會,這個電視劇正熱播,以前沒機會看,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她盯著螢幕,而廚房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透明的玻璃移門已被關好,只見靳明臻將襯衫修好捲到恰到好處的位置,正在舞刀弄勺不亦樂乎地忙活著。

三年前,她很榮幸地喝過他煲的藥膳湯也吃過他做的壽司,他以前一直是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居家好男人,她以前也一直認為像他一個這樣跟宋仲基老公一般帥得沒天理的男人做起飯來時簡直堪稱藝術行為,嫁給這樣的男人,曾是她最引以為豪的事。

可偏偏好景不長!

她把自己視線從廚房處拉回至電視熒屏,看著看著,醉意上頭,眼皮倦怠地直打架,可是靳明臻在這裡,又不敢睡,就這麼一直強撐著。

大約十分鐘後,聽到移動門拉開的聲音,腳步聲逼近,在她身邊停下,把兩碗麵擱在了茶几上,他簡單收拾了下茶几,把杯子和基本雜誌放在一邊,“面做好了,起來吃吧。”

她抬臉,撞上他的眸,他眸光如打在她臉上的燈光一般柔和,讓她眉梢輕輕一蹙,她低頭,看著那碗香氣騰騰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