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看了看門,用眼神暗示著,這態度應該很明顯了。

肖韻琛看她態度堅決,抿了下唇,扯著秦心漪出去,秦心漪仍是罵罵咧咧的,心中對秦湛藍也是越發怨恨,剛走出門口,一個小男孩揹著個小書包,拎了一個保溫桶朝這邊走來,陪同左右的還有那隻高大威武的焰紅色藏獒,敦實的體位走起來大搖大擺的,活脫脫就是小男孩的保鏢。

這小男孩,長得特別可愛,面板白裡透紅,兩顆大大眼睛像閃閃發亮的寶石一般,秦心漪停下步子,這孩子不是靳明臻的兒子嗎?

她把靳思承攔下,靳思承烏溜溜地大眼睛骨碌地打量著這個嘴角發腫的阿姨。

“阿姨,什麼事?攖”

“小鬼,你來看秦湛藍和她媽?”

靳思承點點頭償。

肖韻琛是拉著秦心漪,想讓她快點走,可秦心漪拂開男人的手,微微彎腰,捏了捏小男孩肉嘟嘟的面頰,靳思承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我的臉不是你隨便能摸的。”

“喲……小鬼你口氣真大,跟你那個爸爸一模一樣。你聽過白雪公主的故事嗎,裡面的後媽啊可是會把毒蘋果餵給白雪公主吃的,你可小心著點你那後媽啊。”

肖韻琛只覺秦心漪這個女人真是夠了,連一個五歲大的小孩子都要挑唆,累不累啊?

靳思承對這個阿姨是有印象的,好像是秦湛藍的妹妹,靳茜姑姑說她是個壞女人,故意絆倒服務員,燙傷了秦湛藍。

“壞女人,走開!”

“阿姨這是好心,知道嗎?你這小鬼怎麼還不領情?”

秦心漪說著,又要去捏靳思承的小圓臉,但靳思承懶得搭理她,牽了下手中狗鏈子,鰲拜尾巴立即戒備地豎了起來,露出滿口可怕的尖牙,做出作戰的姿勢,一雙三角眼犀利地瞪著面前的那個女人,秦心漪嚇得立馬躲進了肖韻琛的懷裡,“阿琛,快走,快走。”

她總算明白了什麼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那個爸就跟魔鬼似得,這個兒子也不相上下,不然誰家養這麼壯的藏獒,還帶出來招搖過市的?

看著那個壞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靳思承壞壞地笑,低頭與鰲拜蹭了蹭,“鰲拜好樣的,記住這個壞女人的味道,下次見她一次兇她一次。我又不是傻b,當然知道後媽沒一個好東西。”

——

湛藍正低頭繫著垃圾袋,準備把這些礙眼的東西統統扔到外面去。

“秦湛藍,李嫂說你媽媽病了,我來看看你媽媽。”

他邊說邊進來,小大人似得,把保溫瓶塞進了湛藍手裡,湛藍擱下手裡的活,問他,“這裝的是什麼?”

“豬蹄湯,給外婆喝的。老師說探望病人,不能空著手。”

靳思承笑呵呵的,第一次在湛藍面前笑得這麼真誠。

湛藍把保溫桶開啟,撲鼻而來的是一股豬蹄濃湯味,美味極了,一看就知道是李嫂煲的湯,她不戳破,衝這小滑頭笑了笑,“真乖,那我代替我媽媽謝謝你。”

靳思承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髮,把書包放下,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

今天課前交了美術作業,他得到了老師的表揚,還把他畫的《我的帥爸爸》貼到了公告欄裡,這是他第一次得到老師如此隆重的表揚。

雖然他心中對湛藍還是有些敵意,但是為了感謝她幫助他完成作業的份上,她決定幫李嫂把豬蹄湯給送來,以後他還要光明正大的敵視她呢。

拎了兩壺熱水的年輕姑娘進來,扎著清爽的馬尾,穿著普通乾淨,看了看裡面一大一小兩人,禮貌地同湛藍問了聲好,告訴湛藍自己是這床的看護小吳。

之前柳阿姨醒過來一次,她給她倒了些飲水機的水,柳阿姨說喝不慣飲水機的水,她就琢磨去水房裡打壺熱來,不過柳阿姨正在掛水,她走不開,直至肖先生和秦小姐過來,幫她看了一會,她才到醫院樓下的超市買了兩水壺,打了水過來。

她也把這些事跟湛藍說了一遍,又問起肖先生和秦小姐哪去了?

聽到有人提起那兩個人,湛藍不由得看向病床上掛著點滴的母親,前兩天她們才在電話裡有說有笑呢,這會兒面容卻是蒼白憔悴,昏昏睡著,她皺了皺眉,“以後別讓那兩人進來了,我跟他們不熟。”

聽罷,看護小吳便看著她提著垃圾袋和水果籃子往外走,那樣子像是要扔到,小吳點點頭,看來這位秦小姐和那兩人關係不好,又忙接過手去,“秦小姐,這倒垃圾的活兒讓我來做吧。沒準兒一會兒柳阿姨就醒了。”

湛藍沒說什麼,就坐到母親床邊去。

靳思承抱著書包去裡頭那個小會議室做家庭作業,寫了一會兒,放下筆跑到湛藍身邊,扭扭捏捏地抓耳撓腮,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你有事要我幫忙?”

靳思承難為情地說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