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徐雙龍又回來了(第2/2頁)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陳默的聲音依然平穩，“新加坡節點上週剛完成改造，新系統...”

“所以更應該相信專業判斷。” 徐雙龍點選共享螢幕，密密麻麻的拓撲圖瞬間鋪滿所有終端，“這是近五年東南亞網路故障分析，70%的問題出在備用路由的相容性上。”

會議在僵持中結束。徐雙龍關掉影片時，瞥見陳默揉了揉太陽穴，這個年輕人眼裡的血絲比三天前又深了些。

六個月前。

馬來西亞檳城的暴雨砸在機房彩鋼板上，徐雙龍蹲在機櫃後檢查光模組。

這是他被“發配”到東南亞的第四個月，也是與陳默的第十五次方案爭執。

“徐總！” 本地工程師阿米爾衝進來，運動鞋在防靜電地板上劃出刺耳聲響，“警方要求立即切斷3號資料中心連線！”

徐雙龍的手頓在光纖介面處。

透過機櫃玻璃，他看見陳默正戴著安全帽在暴雨中指揮裝置轉移。

這個固執的年輕人堅持要親自來現場督戰，此刻白襯衫上濺滿泥點，完全看不出三天前在視訊會議裡運籌帷幄的模樣。

“怎麼回事？” 徐雙龍抓起對講機往外跑，雨水瞬間澆透工裝。

“是詐騙集團在利用我們的雲伺服器...”阿米爾的聲音淹沒在雷聲中。

徐雙龍衝進臨時指揮部時，正看見陳默對著衛星電話怒吼：“給我接大馬通訊部長辦公室！現在！”

暴雨在防水布上敲打出密集的鼓點。

陳默轉身時，徐雙龍看見他左手虎口處有道新鮮的血痕——是剛才搬運裝置箱時劃破的。

“警方要斷網追查，但醫療雲服務不能停。” 陳默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將加密平板塞給徐雙龍，“這是正在進行手術的資料流，斷開意味著什麼你知道。”

徐雙龍的手指在螢幕上快速滑動。

二十七臺手術，包括兩臺心臟搭橋，實時資料像生命線般在光纖中流淌。

他突然想起去年母親在長安做膽囊手術時，自己也是這般盯著監控資料。

“你來穩住警方，我去重啟備用電源。” 陳默抓起工具箱就要往外衝。

“等等！” 徐雙龍拽住他手腕，“備用機房在B區，現在過去要穿過滑坡區。”

兩人在暴雨中對視。

徐雙龍第一次注意到陳默雙眉緊皺的樣子，這讓他想起大學時那個總在實驗室通宵的師弟。

當年那個愣頭青也是這樣，為了除錯裝置敢在雷雨天爬訊號塔。

“老徐，這裡交給你了。” 陳默突然笑了，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滑進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