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好,現在在他的信仰已經不是諾曼帝國了。

季文淵看著韓陽皓露出了一個微笑:“其實也不必回去了。”

從天機道人口中聽到這個訊息的一剎那他有種窒息般的感覺,就像有什麼東西瞬間被剝奪。但是隻是幾秒鐘,他就從那種狀態掙脫出來了,畢竟他離開諾曼帝國已經七千餘年,這時光已經漫長得足以讓第一世的烙印風化,重新刻上新的圖紋。

韓陽皓眯眼看了他片刻,下了結論:“我覺得你還是回去道個別吧,省得以後覺得遺憾。”

“……好。”

……

“稟告少主,湯藥沒有問題。”

溫海傑聞言有些意外,挑眉看向被壓跪在堂下的白衣道士。應山子白抬起帶著淤青和幹涸血漬的臉,拖長腔調嘲諷道:“不愧是天冥教的魔頭,恩將仇報玩得可真順手。”

肖楠玥悄悄覷了眼之前斷言這道士起了殺心的暗衛——不是之前跟著他們的那兩位,而是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一個。只見那暗衛的面龐隱藏在面具之後,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卻似乎也十分意外這個狀況。肖楠玥暗暗撇了撇嘴,還是出聲打圓場道:“這恐怕是個誤會。真是抱歉,應山道長,您……”

應山子白嗤笑一聲打斷了她的強自辯解。

眾人僵持片刻,最終只得賠禮道歉後放了應山子白。

白衣道士沉著臉走回靜室,用力甩上門,而後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是否有人監視。數十分鐘後他終於放鬆下來,悄悄從床榻底側暗格中摸出一個小紙包,眼神數度變幻。

天冥教一行人已經有了防備,下毒的成功率恐怕不足一成。

他抿唇思索片刻,終於下了決定,手一揮將紙包置入取暖的火爐中焚燒殆盡。

另一邊,溫海傑一行人房內。

“如今我們已經將人得罪死了,恐怕再要讓他治療是不可能了。”溫海傑沉聲道。

影衛聞言立刻單膝下跪,低頭認錯:“少主,是屬下判斷失誤。請少主責罰!”

溫海傑擺了擺手讓他起來。肖楠玥蹙眉擔憂道:“可是……少主你的傷還沒好全……”

“不如將他捉住逼問解藥配方。”下屬提議。

“不可。”溫海傑否定道。

逼問得來的藥方很難保證其正確性。畢竟他所中之毒除醫聖一脈外無人會解,即使應山子白在藥方中留個什麼後手,他們也無法察覺。

如今他的右手已經恢複了大半知覺,只是內息流轉稍顯不暢,也隱有僵直之感。說是尚未痊癒,卻也不見得有多嚴重了。

肖楠玥糾結片刻,覺得自己有藍星,應該可以“感化”那白衣道士,於是小心提議道:“那便慢慢安撫他罷,多花點時間應山道長總會原諒我們的。”

“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此地。”

“那便帶著他離開藥谷吧。”

……

應山子白看著爐內的紙包燃成灰燼,逸散出白色煙灰。突然他身後出現了一名與他一模一樣的男子,抬手就將漂浮在一旁的窺天鏡打歪對著牆壁直播。

突然懵逼的覺醒者們:???

季文淵看了坐在火爐前好似什麼也沒發現的白衣道士一眼,將他的傷複制到了自己身上,而後抬手收回了這具按指令行事的傀儡。直到這時窺天鏡才徐徐轉回來,季文淵一眼就瞧見那滿屏的問號,於是淡聲道:“此次死亡節點已過,爾等可有感想?”

三秒的靜默後。

【嗚嗚嗚,大佬你終於願意和我們說話了!】

季文淵:“……”

呵呵,這群小崽子果然是真的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