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是站著的。

嗯?站著的??

他一瞬間清醒,左右看看,一根樹枝捆在自己身上,諸伏景光同樣被捆在他身旁,他閉著眼睛還沒醒來,生死不知。

他立刻想起了看過的各種案件,腦海中第一時間劃滑過了至少七八種自救方法。

會動的樹枝從旁邊伸了過來,戳了戳降谷零。

他屏息凝神,看著這浮在半空的樹枝,眼睛轉動,不動聲色地在四周打量,試圖找到機關和操縱的幕後黑手。

樹枝對他一番挑挑揀揀,左右拍拍他的臉頰,又抬抬他的下巴,戳戳他的胸肌,像是在對待一件商品。

“把我們帶到這裡來,想必一定有什麼緣由,”他說,“何不說出來?您也知道,我們不過是來這裡合宿的學生而已。”

他有意示弱,所以並不說出自己的警校生身份,試圖營造一種他們只是普通柔弱大學生的感覺,暗中卻使力試圖掙開枝條束縛。

枝條感覺到了他的掙紮,它捆得更緊,直到降谷零都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

{蝴蝶喜歡的是你還是他?}花禦圍著他轉了幾圈,祂實在看不出來這弱小的人類有什麼好的,當然祂不是在質疑孩子的審美,祂只是覺得人類太脆弱了。

咒靈向來崇拜強者,無論是降谷零還是諸伏景光,在他們的眼睛裡都不屬於強者。

“什麼蝴蝶?”絮語直接穿透大腦,降谷零忍著頭痛問。

他不像諸伏景光步入了光脈,看不見從樹枝枝頭上開出了一朵紅花,花中間的眼珠在盯著他瞧,也看不見在樹叢之中忽然多了多少吃瓜群靈,正從眼中反射出各式各樣的七彩光芒看著他。

{我的女兒蝴蝶,他被你們人類偷走了芳心,你們人類都很壞。}花禦說。

祂就像第一次見到女婿的丈母孃,用放大鏡檢視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身上的每一處缺點,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存在的汙點。

“您的女兒蝴蝶?”降谷零問,我很確信我並沒有見過她,“想必這其中一定存在著什麼誤會。”

胡說八道,你們分明同床共枕。

祂看得很清楚,不大的房間內只有一張床,降谷零分明和祂的蝴蝶睡在一起,又怎麼可能冤枉他?

花言巧語欺騙不了我,人類,我親眼見到你和蝴蝶在一張床上。

降谷零震驚!

這完全是紅果果的汙衊,是明晃晃的栽贓,他可幹不出來和女孩子睡在一起的行為,更別提還被別人當場抓獲。

“您應當是看錯了,”他說,努力不讓自己陷入被動,“您是在什麼時候看見我和蝴蝶睡在一起的呢?”

{剛剛。}花禦說。

祂覺得降谷零簡直不負責任極了,是一個剛做不敢當的壞人類,竟然連這種事情都不敢承認。

“剛剛我一直和我的同學待在一起,沒有見過您的女兒。”降谷零說。

{你要拋棄蝴蝶嗎?}花禦問他,{像王子拋棄小美o魚一樣拋棄他。}

這句話問得實在是太危險了,即便是降谷零也不敢很快作答,屬於警校生的雷達告訴他,如果一旦他說“是”,就會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發生。

“當然不是,”他果斷否認,“我也很想見一見蝴蝶小姐,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他完全找不到一點兒樹枝被魚線或者機械操縱的痕跡,這個幕後黑手很高超,使用的魔術手段超過一般的魔術師,幾乎可以達到傳說中的怪盜——基德的水準了。

{蝴蝶不在這裡,}花禦說,{我要確定你們兩個到底誰是他的戀人才會讓你們見面,不過如果他喜歡的話,你們都留下也不是問題。}

這下子局面就陷入了僵持,降谷零雖然作為一名合格的警校三好學生也見過不少大世面,但還沒遇到過這種僵局。

“蝴蝶…她還好嗎?”這個時候他聽見諸伏景光忽然問。

?hiro,原來這是你的桃花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