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說好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呢!說好的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他就是蝴蝶公主呢!

琴酒坐在床上, 手裡捧著樹枝小人想。

【這個…誰知道祂能靠氣息認人啊,】紅方系統有點心虛地說,但它逐漸理直氣壯, 【而且當時你讓我防的是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可是純純的人類,我按人類的規格防備他, 沒毛病啊。】

我呸。

降谷零去洗澡…或者說是沖涼了, 房間裡只有他和這個咒靈,小小的樹枝人坐在他手中仰頭看他,眼部的位置被兩根小樹枝替代。

{蝴蝶?}花禦見他長時間不說話,催促似的問了一句。

“不要叫我蝴蝶, ”琴酒說,“不要讓別人聽見。”

{為什麼?你害怕他們嗎?}花禦不解地問, 他對你不好對不對?你付出了什麼代價?母親不記得森林裡有女巫,是誰騙了你?他奪走了你美麗的翅膀是嗎?你明天會變成泡沫嗎?需要什麼?那個男人的真愛之吻是不是?母親現在就把那個人類抓來, 我們一起回森林。

“沒有, ”琴酒說, 他頗有點頭疼,不知道怎麼應付面前的這種狀況, “我不是美人蝶, 也不會變成泡沫飛走,我只是不想暴露身份而已, 在這裡我的名字是黑澤正義。”

他現在寧可別人叫他“小正義”,也不想再聽見“蝴蝶”兩個字,正義就正義吧, 再怎麼樣總比當公主強。

逐漸被逼瘋的酒廠大哥面對生活的碾壓一退再退, 逐漸失去底線。

{可你是我的蝴蝶, }花禦包容地看著他,{是我的小公主。}

“我…”琴酒噎住,他深呼吸,努力告訴自己這是咒靈這是咒靈,祂不具備和人類等同的認知,“別再叫我公主了!公主是對女性的稱呼母親,很明顯我是一名男性。”

{咒靈對性別本身就沒有什麼太嚴格的區分,正義,不論你想做男性還是女性,又或者二者兼具,都是可以的。}花禦說。

我不想,謝謝。

“那麼可以稱呼我為正義嗎?母親,可以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嗎?”琴酒再次試圖掙紮。

{你不喜歡嗎?蝴蝶,母親覺得,蝴蝶是很特別、很美麗的名字,它代表著你的本源,也代表了森林給你的祝願。}花禦說。

態度誠摯自然的咒靈帶著森林之靈對蝴蝶公主特有的親和力,加上溫和耐心的語調,一下子又把琴酒已經低到不能再低的底線擊退得更遠,幾乎已經看不見了。

琴酒vs花禦,琴酒卒。

行,他琴酒就是蝴蝶公主,閃閃發亮的那種,穿著裙子在花叢間跳舞的那種,會在月光下唱歌的那種。

他閉了閉眼,預設了花禦對他的稱呼,不再掙紮。

{你的翅膀呢?}花禦又問,{為了變成人類,你做了什麼交易?}

這固執的咒靈似乎認定了琴酒拿的就是美人蝶的劇本,美麗嬌弱的蝴蝶公主對人類一見鐘情,他在森林裡救了他,在人類回到別墅之後依依不捨,與女巫做了交易追了上來。

“這只是一種偽裝,”琴酒迫不得已說,他面對花禦已經提不起反抗的力氣,轉頭看了看四周,迅速裝備上翅膀,“還在,母親不要擔心。”

{你沒有付出代價?}花禦問。

“完全沒有,母親,就當這是我在貪玩吧,”琴酒說,他仰面朝上栽倒在床鋪中,把樹枝小人舉高高,發出感嘆,“人類的世界還是很有意思的。”

“當然,人類的世界是很有意思的,”降谷零擦著頭發出來,“快去吧,趁水還沒有涼。”

“好。”琴酒起身,他把花禦小人放在屬於自己的那半邊床上,還給祂貼心地蓋上了一張紙巾,然後走了出去。

降谷零擦幹頭發站在床邊,他面色複雜的看了一會兒床中蓋著“被子”的小人,喃喃自語:“母親嗎…”

黑澤同學,是不是缺愛得越來越過分了?從發呆到夜遊,又開始對玩偶叫母親。

他所注視的花禦躺在床上,降谷零看著祂的時候祂也看著床邊那個黑色面板的男人。

首先排除他和蝴蝶的親人關系,雖然都是金發,但明顯這家夥的金發沒有蝴蝶的好看,另外,他們兩個一個是黑色面板一個是白色面板,顯然不是一個型別。

其次…

他和昨晚的那個男人,到底誰才是祂的小女兒喜歡的人類?又或者…難不成都是兩個都是?

花禦純潔的心靈受到了一些來自人類的沖擊,祂逐漸明白一切,並且覺得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