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亭也不甘示弱:“你嘴也夠毒的。”

又是一陣靜默。

常伯亭長嘆一口氣,拿起那裝著藥的葫蘆,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

苦澀的味道讓他呲牙咧嘴。

“別在這兒演什麼深情了,這兒又沒人。”青禹川一臉嫌棄,實在看不慣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你也別太傷心了,兄長這不還沒明確拒絕你嗎?”

“怎麼沒拒絕。”常伯亭一聽這話,那委屈的情緒瞬間湧了上來,臉上的五官都擰成了一團,竟哭了起來.

沒錯,堂堂八尺男兒,竟然哭了?

此刻哭得那叫一個難看呦。

“你根本不知道……他當時聽見我說那話的時候,臉冷得就像結了一層冰,我原本根本沒打算告訴他的啊。”

青禹川滿臉嫌棄地看著他,毫不留情言:“你不都說了這事兒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就算你不告訴他,你覺得你能瞞得住兄長?說不定兄長早就心裡跟明鏡似的了。”

“嗚嗚嗚嗚……那他那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啊啊……”常伯亭幹脆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青禹川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故意道:“嘶~可能是覺得惡心?”

“青禹川!”常伯亭的心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徹底涼透了,“不跟你玩了,你趕緊走,走!”

“你都多大的人了,說的話怎麼這麼幼稚,難怪兄長不喜歡你。”青禹川受不了他,又嘲諷了一句。

扭頭的瞬間,剛好看見一對熟悉的人影朝著這邊走來。

他連忙碰了碰常伯亭的胳膊,急促道:“別哭了,你看那是誰?”

常伯亭一聽,瞬間坐直了身子,用手快速揉了揉哭得發紅的眼睛,手忙腳亂地拿起木馬裝模作樣繼續雕刻起來。

青禹川欲言又止,停頓了一會兒,道:“你……剛剛看了嗎?”

“千萬別跟青禹山說我哭過。”常伯亭小聲嘟囔了一句。

青禹山滿臉笑意,帶著羽堂緩緩走了過來。

青禹川連忙站起身,恭敬地給他行禮:“兄長。”

“找你好些天都不見蹤影,原來你在這兒。”青禹山開口,聲音依舊如此溫潤。

常伯亭慌慌張張地將手中的木馬藏到袖子裡,抬起頭看向青禹山。

一眼便瞧見他腰帶上別著的小馬。

那是用瑪瑙精心雕琢而成的,上面還鑲嵌著金子打造的盔甲,看起來小巧玲瓏,精緻無比。

常伯亭盯著那匹馬看了許久,下意識地將袖子裡的木馬藏得更深了些。

青禹山注意到他的眼神,也低頭看向腰間,輕輕用手捧起那匹馬兒,微笑道:“羽堂送的,我還在納悶他怎麼知道我喜歡馬?問了之後才知道是阿川說的。”

青禹川在一旁看到常伯亭向自己投來的目光,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往後退了幾步,眼睛急忙看向別處,不敢與他對視。

青禹山扶著石桌緩緩坐下,看著常伯亭這幾日因喝酒熬夜而憔悴的模樣,不禁嘆了口氣,扭頭看了一眼羽堂跟青禹川:“阿堂,你不是說想和阿川比試嗎?你們先去吧,讓我和伯亭單獨待會兒”

羽堂剛想開口反駁,就被青禹川一把捂住了嘴,連忙說道:“好啊,兄長,我們先去了啊。”

說完,青禹川扛起羽堂,火速撤退。

好家夥,一個體重180斤、滿身腱子肉的壯漢啊!

他就這麼水靈靈扛走了?

常伯亭看得目瞪口呆,也是不可思議。

青禹山看到這一幕,也無奈笑了笑:“當初真該讓他練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