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亭將長鳴劍指向常雲,也是不甘示弱:“機會難得,我們正好可以比試比試,看看究竟是你的承青策更厲害,還是我的常劍策更勝一籌,或許我直接送你回你該待的地方,好不好啊?”

常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點再次被戳中,直接笑得彎下了腰。

他雙手捧著肚子,邊笑邊說:“哎喲,師父,您怕不是老糊塗了吧?常劍策可是您親手教我的,您難道忘了嗎?”

“那我跟你比總行了吧。”常槿見狀,忍無可忍,終是起身,站在常伯亭身側,“我也是劍師的徒弟,今天就來看看,他到底是教你教得好,還是教我教得好。”

常雲有些意外地看向常槿,臉上卻浮現出欣喜:“呦,小花真是長大了,都學會頂撞父親了。”

“少廢話,要打便打。”常槿也是一伸手,重劍“嗖”地落入手中。

他毫不畏懼地用劍指向常雲,大聲說道:“你敢辱沒我師父,跪下,給他道歉。”

常雲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變得冰冷,充滿蔑視,死死地盯著常槿:“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常槿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但依舊毫不退縮地回望著常雲:“魚死網破,我有何懼?這世道早就爛透了,你就算爬出來了,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常雲搖著扇子,臉上又恢複了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開個玩笑,你們要走,可以,不過得替我帶一句話。”

他的態度轉變之快,讓人捉摸不透。

常伯亭倒是習以為常他這德行:“廢話快說!”

常雲:“去南海跟阿川說,我在常青等著他。”

常伯亭聞言,嘴角微微抽搐:“我好像沒說過我們要去哪吧?還有,你就那麼肯定阿川去了蓬萊?”

“我可太清楚了,我還清楚你們去蓬萊要做什麼。”常雲說著伸手,常春身上的令牌便瞬間飛出,穩穩落入他手中。

他高舉令牌,道:“即日起,由我接管常青,不服管教者,殺;以下犯上者,殺!”

“老祖——庇佑!常——青——不——滅!”

常泱目睹這一切,神色激動,帶頭,對著常雲下跪磕頭。

眾人見狀,也紛紛伏低身子,齊聲高呼:“老——祖——庇——佑!常——青——不——滅!”

常雲站在那裡,被眾人的朝拜簇擁著,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

常槿看著這一幕,終於明白了師父為什麼如此厭惡他。

“宗主有傷在身,養好傷再走也不遲。”常雲將令牌放入袖中,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

常槿當是不服氣,這不就是軟禁嗎?

他握著劍,剛邁開腳,就被常伯亭一把拉住。

常伯亭低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常命,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師父的意思是……他有辦法?”常槿心領神會,直接開口問。

“師父真是高看我了。”就算聲音再小,還是被常雲聽見了。

常伯亭一臉無語地看了常槿一眼。

這孩子怎麼一點為人處世的機靈勁兒都沒有呢?

他是怎麼當上這宗主的?

常雲接著說:“不過辦法肯定是有的,畢竟他又不是斷了氣。”

常伯亭思索片刻後道:“看常命的樣子,先在常青養傷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