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槿見他離去,又吐出一口鮮血,慌亂地用衣袖擦拭。

常命走到他身旁,瞥了一眼:“你沒事吧?”

“瞧瞧,我早說過,我遲早會喚你大師兄。”常槿倒是不以為然,得意地朝常命挑眉,“原來你叫本生,這名字多好聽,常命常命的,聽著好似讓人償命一般,多不好。”

“……”常命見他這般還能貧嘴,料想應無大礙,便抱劍轉身離去。

常槿緩了幾口氣,轉身走向青松,看著她低頭不語的模樣,嘆了口氣:“鬆鬆啊。”

“對不起……”青松開口,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師父不讓我告告訴你。”

“害,那又怎麼了,他是劍師又怎樣?其實我察覺到他非尋常之人,如今知曉他身份也是不足為奇,你沒做錯什麼,你不過是聽從他的吩咐。”常槿抬手輕撫青松的頭,“起碼現在我順利進了常青,往後沒了師父,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青松伸手抹淚,可憐巴巴地望著常槿:“小花對不起。”

“乖,再哭可就成眯眯眼了。”

常青主殿內,常肅驚愕起身:“什麼?他竟是劍師的弟子。”

常命抱劍拱手答道:“是的,師父已決意將此人收入長生門下,特命弟子前來通報。”

“胡鬧,劍師的弟子豈是他能隨意予取?”常知止憤然拍案,“那孩子此刻在哪?帶他來見我。”

青如是亦搖著扇子說道:“是啊,其他弟子歸屬各門也就罷了,但劍師的弟子關乎我常青命運,恐不能任由師弟這般肆意妄為,況且他長生門已有了本生,不能再耍無賴又要一個吧。”

“此事確需慎重考量。”常肅撚著胡須,陷入沉思,“那孩子如今身在何處?”

“已去往長生門。”常命緩緩說道,覺得真是不可思議。

一個人。

竟引得三門爭搶?

這……

“無需多言,我這便前往長生門。”常知止按捺不住,徑直起身,越過常命向外走去。

青如是見狀,也匆忙起身:“師兄,一人前去可不妥,等等我啊師兄。”

長生門小院中,常泱正手持水壺澆花,一陣風起,常知止與青如是穩穩落入園內。

青如是恰好落入花圃,剛著地,便重心不穩,跌坐下去,正好壓彎花莖。

常泱見此情景,臉色一沉,出於情面還是重新掛起微笑:“難得二位師兄有空來我這長生門,有何貴幹?”

“常泱!你竟敢擅自做主,可知道那是誰的弟子?豈容你這般肆意妄為?”常知止率先開口,“那孩子在哪?我要見他。”

“是啊,此事關乎重大,你不與我們商議便將人要走?”青如是衣擺沾泥,起身拍了拍衣裳。

“怎會?劍師的信送到我長生門,其意圖已很明晰,他定要入我長生門,我長生門雖不及二位師兄門下弟子眾多,紀律嚴明,卻也絕非碌碌無為之地,我定會悉心教導那孩子,不負劍師所託。”常泱放下水壺,氣場也絲毫不弱於二人。

“師弟,莫要胡鬧,你知曉此人的分量,將他收入無常才是正途啊。”常知止仍不罷休,“劍師千年前師從無常宗,他的弟子入無常也合情合理。”

“依我看,還是青山最好,劍師當年久居青山,相較無常,青山更適合他的弟子。”青如是展開扇子悠悠開口,“況且長生門下已有常命,師弟難道還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