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天吃完早飯後照例安排了工人們的工作,然後自己和從省城回來的徐三帆、姜師傅一起維修嶽夢潔的灃田馳威f車。

事實上,這輛車那些破損的部分都已經拆卸下來,剩下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將新買來的零部件裝配上去。

孟文天倒也沒有真的包攬這臺車的維修,只是行使大師傅的職責,工作量自然很小,主要工作都是姜師傅和徐師傅以及他們帶的徒弟在做。只有他們遇到困難,或者他自己覺得某些地方應該加以注意的時候,他才走上前指導一下。

因為不是包攬整車維修,孟文天從這輛車取得的收入也只有大師傅應該有的提成,而不是與老闆郭秋蘭各自一半的收入。

不要一半的收入是他主動提出的,因為他覺得自己佔郭秋蘭汽修廠的便宜佔的太多了,而且郭秋蘭對自己幾乎都是有求必應,要還錢就還錢,要提款就提款,還主動幫自己溫習功課,再瓜分她一半收入實在有點過分。

而且現在全廠的維修收入他以大師傅的名義都從中提取百分之五,估計除了郭秋蘭,沒有其他汽修廠老闆會這麼幹,要知道他連初級技師資格證都沒有。

除了指導徐師傅和姜師傅維修嶽夢潔的車,他還要出面接收新進來的故障車,跟車主談判有關維修費用的問題,或者送那些前來結賬取車的車主離開。

他這個大師傅還是很忙的,只不過事情再多他也得心應手,有條不紊。

雖然年還沒有過完,但現在的天華汽修廠就已經表現出紅紅火火的態勢了,其繁忙程度已經超過了過去高峰的時候,孟文天估計這裡的業務量已經佔全縣城的一半以上。

“孟大師傅,你來跟黃老闆談一下。”孟文天剛送走一個提車的司機,郭秋蘭就帶著一個帶眼鏡的青年走了過來。

那個青年看著年輕的孟文天,不相信地問郭秋蘭:“他是你們天華汽修廠的大師傅?”

郭秋蘭微笑道:“是的。不信,你問問其他師傅。”

孟文天對郭秋蘭問道:“談什麼?”

青年代替她回答道:“我是天恆汽車銷售公司的,我想把我們公司的保養和售後服務維修打包給你們。你們能接下嗎?”

孟文天不解地看了郭秋蘭一眼,因為他記得昨天自己和她討論過這件事,當時說好拒絕這家汽車銷售公司的。

但郭秋蘭沒有應答他的目光,而是繼續笑呵呵地看著他。

孟文天只好對這個姓黃的年輕人說道:“黃老闆,你現在也看到了,我們廠的業務很多,恐怕沒有空暇的時間接下你們公司的業務。”

青年連忙說道:“我剛才跟你老闆說了,保養和維修的價格就按市面上的來,這可是拿批發的優勢換你零售的價格,我們銷售公司有足夠的誠意吧?”

孟文天看了他一眼,這才知道郭秋蘭為什麼“出爾反爾”,這不相當於定點維修嗎?確實是美事一件,擱哪個汽修廠老闆也不會拒絕。

他對姓黃的青年問道:“既然按市面價格來,那你還找我們幹什麼,隨便一家汽修廠肯定都會答應吧?”

青年說道:“我還不是看中你們廠的技術和規模嗎?……,另外,我們也希望跟你們簽一個協議,就是你們必須優先給我們的使用者進行維修和保養,必須保證只要是我們賣出去的車,你們接到後就必須立即開始,維修時間最長的不能超過三天。”

孟文天點了點頭,這個條件確實比較苛刻,郭秋蘭一時還真不敢答應:只要他們的車一進來,技師們就得丟下其他的車來處理他們的車,這讓其他正在維修的那些車的車主怎麼想?弄不好會出現相罵打架的事來,會影響天華汽修廠的信譽。

孟文天說道:“這個協議也不是不能答應,我們這邊專門指定一到兩名技師優先負責你們的車就是。但問題是你們能銷售多少車,能不能提交一筆押金給我們。”

姓黃的青年一愣,隨即不滿地說道:“小夥子,你有沒有搞錯?我是給業務給你們做,我沒有要你們給我們押金,你反倒要我們給你們押金,哪有這個道理?”

孟文天不急不慢地說道:“道理很簡單。第一,你讓我們做售後方面的後盾,目的無非是讓你們的客戶無後顧之憂,擴大你們的銷量,你們給我們業務並不是施捨我們,得好處最多的還是你們。”

說了第一,孟文天理直氣壯地說出了其他理由:“第二,你們的業務量肯定不大,南嶺縣又不是什麼大縣更不是經濟發達的強縣,現在有幾個會買私家車?可我們得聘請專門的技師等待你們上門,還得提前採購你們車輛所需的零部件,這些都需要錢都勢必造成我們資金積壓。說句不好聽的話,哪一天你們不想經營了,或者你把這個業務送給了別人,我們積壓的那些零部件怎麼辦?技師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