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之末,首爾已然涼了下來,恢複到一個人走在路上,形單影只的姜明哲多少顯得有些蕭瑟。

姜明哲並沒有打車回家,其實一路上有幾輛車一邊開,師傅一邊探出腦袋來問姜明哲上不上車的,都被姜明哲一一回絕了,不知道為什麼,姜明哲只想走走,吹吹風。於是,走著走著,忽然間,姜明哲的手機震了一下。似是kakatak來了資訊吧,姜明哲是這麼想的,開啟手機之時,也只是看到手機上的點在閃,只是當姜明哲開啟手機螢幕,看到顯示在螢幕上tiffany的名字的時候,心裡忽然“咯噔”一下。

“為什麼把訊息刪了呢……”

看著訊息欄裡十分顯然的“已刪除”三個大字,姜明哲的臉上,只剩苦笑。

看著看著,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直愣愣的盯著“已刪除”三個字,姜明哲似是中了邪抽了風,竟先回了一句:“回來了?”

半晌,當手機再次震動之時,姜明哲看到了停留在螢幕上的一句話:“你真矯情。”

霎時間,一陣唏噓湧上了姜明哲的心頭。

誠然,雖然是被tiffany罵了,可是姜明哲卻笑了出來。想了想,的確,姜明哲對tiffany的所作所為,tiffany會覺得自己矯情也是正常的,分分合合,好好壞壞,在一起想著別人,離開了還擔心,不被罵才怪。

那之後,姜明哲便沒了話說,也沒再給tiffany發資訊過去,姜明哲也知道,發再多的資訊可能會被罵的更慘。索性,姜明哲也不打算再走了,便在路邊打了輛計程車,打算回家。然而,就在回家的路上,電話卻響了起來,低頭一看,還正是tiffany。

姜明哲抿了抿嘴,不知道該不該接,可是等了好久,電話也沒有結束通話的意思,於是姜明哲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tiffany的聲音有些孱弱,像是在哭,又或者是剛剛哭完。

聽到tiffany聲音的剎那,姜明哲有點心疼,卻又無從開口,只得楞在電話的那頭。

“你……在聽嗎?”tiffany的聲音在猶豫。

而姜明哲則只是簡單的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並沒有說別的話:“在。”

事實上,姜明哲現在很糾結。雖然一同經歷過許多的事情,但初瓏在他的心裡已變得無可取代了。偶爾想到tiffany,雖然姜明哲也會心動,但是卻開心不起來。相比之下,想到初瓏的時候,姜明哲總是會不自覺地微笑。

只不過,電話那頭的tiffany不知道姜明哲此刻的心理活動,只是獨自在嘟囔著想說的話。

“我……回來幾天了,行李……已經到了,你放心好了,剛剛跟你發資訊……是因為你的行李也寄到我這裡來了,希望你什麼時候可以來拿一下,呃……對了,來的時候,千萬別碰見泰妍和允兒,因為只有她們倆知道你和我的事情,所以……她們倆現在正在氣頭上,見到你肯定免不了一頓臭罵,你小心點,還有……還有……臨走之前,我還是在機場買了件禮物給你,如果……如果……”

說著說著,姜明哲耳邊的聲音卻有些說不下去了。

半晌,姜明哲只是把手機放在耳邊,並沒有說話,甚至心理知道tiffany已經哭得稀裡嘩啦的時候,也什麼都沒說,只是徑自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眼眶漸漸溫暖了,精神漸漸渙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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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小夥子。”

“哦?”

直到眼前出現了熟悉的場景,耳邊聽到了師傅在喚著自己,姜明哲這才回過神來。

“到了。”師傅十分質樸的道。

“哦,謝謝,辛苦了。”姜明哲急忙擦了擦眼淚,從口袋裡摸出了錢包結賬。

接過姜明哲遞過來的錢,司機師傅還順口隨意問了一句:“小夥子,失戀了吧?”

“呃……”一下子之間,姜明哲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呵……看你一個人大冷天的走在馬路上不回家,剛才又流了眼淚,肯定是失戀了,你肯定挺喜歡那個姑娘的吧?”

一句話,把姜明哲問傻了。事實上,就連外人都能看得出的事情,姜明哲自己難道還不明白嗎?只不過,喜歡有用嗎?喜歡有愛大嗎?

徑自下車,姜明哲並沒有回答計程車師傅的問題,只丟給計程車師傅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弄得師傅不知道姜明哲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小子喜歡男的?咦……”

當然,姜明哲不會有這麼瘮人的愛好,只不過這個tiffany,的確弄得他心煩意亂罷了。

回到家裡,躺在床上,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姜明哲又再次陷入了回憶裡……德國的酒店,馬德裡的街道,巴塞羅那的海灘,一幕一幕,還如同昨天一樣,播放在姜明哲的眼前,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會過多久。

“嘖……”

一直到窗外的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姜明哲實在受不了,只得去廚房拿了瓶燒酒,徑自對瓶吹了兩口。卻沒想到酒入愁腸愁更愁,這兩口就下肚,姜明哲就更睡不著了。

癱坐在客廳的沙發前,姜明哲開啟了電視,看著電視上播放著的深夜電視劇,一口一口抿著瓶口,忽然間,姜明哲的眼前,好像又出現了什麼。

“哎呀!爸!你……是人是鬼!”驚愕之餘,在確定了自己面前的形象正是父親姜盛成之時,姜明哲忽然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指著姜盛成道:“你肯定是鬼,你都死了兩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