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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長元遣散了宋子為派來尋她的人,選擇獨自一人走了回去。

她看見宋子為孤身一人站在門外,燈光搖曳,他身姿筆直修長,卻顯得很薄弱,曾落沒的世家子弟,似乎總帶著一種破碎感。

他聽著腳步聲轉過頭就看見了姚長元,他笑著打趣道:“我就知道,大人一定會沒事的。”

“大人,也不是萬能的。”姚長元揚唇笑著回到。

“船上的刺客,怎麼回事?”她理了理衣袖走上臺階詢問道。

“沒有逃掉的,已經全部自殺了,還沒有眉目”宋子為遺憾的蹙了蹙眉,但隨即他就看向了姚長元告訴道:“但是,看的出來,大多是沖著公主和您去的。”

姚長元頷首,她也發現了,當時楊勻他們被困住裡面,但很多蒙面人都是直接朝著她和公主來的。

“這麼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她抬眸看向宋子為,這些時日,他也很辛苦了。

宋子為卻顯得面色不佳,謹慎的打量了眼四周,確認安全後,才緩緩拿出了一枚令牌。

姚長元一眼就看見了上面的“江”字。

“這是?”姚長元神色凝重了起來。

“那些刺客身上落下的,我已經勘察過了,就此一枚,沒有人發現。”宋子為也神色凝重了起來。

“看模樣是江司丞家的,我不知是否該打草驚蛇,就先藏起來了。”

“做的好。”姚長元頷首:“此事是江寺丞要偷偷查的,江家又為何要去刺殺公主?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緣故,我明日會去找江清簡。”

“會不會是江寺丞故意的?”宋子為闡述著心中的疑惑。

“不。”姚長元搖了搖頭。

“或許,有人想向江家下手。”

姚長元預測的很準,只是還沒有等到她去查明江家的事情,江家就如同被人設計好一般。

翌日一大早,江家的幾位大人就直接被大理寺的官兵困押在家,江家人不得外出一步,而江家的二公子江清覺直接被人抓進了大理寺監牢。

原來這花船的東家,是自詡清門的江家。

“我沒有,我沒有販賣私鹽!”江清覺被拖進大理寺時還在奮力的反抗著,奈何被人死死拉住,他只能寄希望於任大理寺寺丞的哥哥:“大哥!我沒有!大哥!救救我!救救我!我沒有!”

整個牢獄只剩下他聲嘶力竭的吶喊。

隨即,他就被人用布條塞住嘴,死死的拖了下去。

江清簡面色凝重,昨日姚長元讓人把人帶回來後,他在大理寺便連夜通審,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平時本分聽話的弟弟竟揹著全家開了一間花船,如此低流下俗。

他恨鐵不成鋼,卻還是憑借大理寺寺丞的身份跟了上去,去見了江清覺。

“哥,我是冤枉的!”江清覺一見他來,就像見了救命稻草般立馬沖了上去,死死拉住他。

“哥,這裡我害怕...”他看了眼黑壓壓的牢房,以及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和腐爛味,他害怕的想嘔,爹現在被困在家裡,現在唯一能救他的,只有大哥了!

看著弟弟含淚的眼眸,江清簡苛責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大哥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販賣私鹽?”他壓著脾氣,好聲問到。

“我沒有!”江清覺毫不猶豫的否認了。

“那花船呢?是你開的嗎?”

江清覺猶豫了一下,害怕江清簡會生氣,聲音變得細若蚊蟻,支支吾吾道:“花船不是我開的,但確實,是我的...”

聽到弟弟親口承認 ,江清簡只覺得生氣,眉頭皺到了一處,他氣不打一處的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開花船!?”

“我,我只是喜歡賺錢,而且,我並沒有做什麼下流的買賣,大哥,你相信我!我的花船隻供人娛樂而已!我根本就沒有販賣私鹽!他們冤枉我!”江清覺不高興的反駁著,但他同時也十分害怕大哥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