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 第 125 章

庇護這裡的是個小門派, 弱小到連靈力也衰微。

此處不算熱鬧繁華,偏遠避世,大妖也看不上此處。

戚棠坐在石凳上, 裙角垂地。她不知怎麼有些悵然, 好像從離開扶春時就一直心心念唸的人間不該是這樣的。

虞洲帶著串糖葫蘆回來的時候,戚棠還在愣神。

她笑起來活潑歡快, 無憂無慮, 眼下垂眸沉思, 倒愈發有小閣主的做派。

倘若扶春不滅,到她手上, 日日複日日操勞,也許沒幾年也能熬成這副淡然平靜的模樣。

可她看著, 平靜外表下, 易碎得仿若白瓷。

虞洲問:“怎麼了?”看起來十分不高興的模樣。

她把糖葫蘆遞給戚棠,坐在她身側, 戚棠便也伸手接下了。

紅彤彤、亮晶晶。

竹棍撚在指尖。

戚棠看著那雙眼, 想問的話噎了回去,搖搖頭。

說不上來什麼感觸,時移世易,誰都變了。

——原來你也可以這樣與人交談。

此刻被人落在樹下, 孤獨的是她。

但我見你這樣很高興。

戚棠眼眸彎了彎。

她說:“記起了酒酒。”

這話不假。

回憶死而複生, 她醒的時候毫無波動, 此刻也沒有, 當時看她悽慘死狀時的撕心裂肺卻不假, 如今回想, 像空谷落了顆石子, 迴音卻弱。

林琅那日說酒酒死後, 轉生石上沒有她的姓名。

沒有轉生?還是死的另有其人。

戚棠想。

她想不到啊。

她早都接受身邊全無真心,偏偏那日那聲尾哨,將她從前對灰奴的質疑打得煙消雲散。

可能他真是隻傻熊也說不準。

可能也只有他是最例外的。

戚棠雖說得坦蕩,要為自己選擇付出代價,她錯信了,活該受罰,可其實心裡委屈,委屈得不行。

所以砸碎了尾哨。

戚棠看看虞洲,攤手:“世間萬事真是奇怪。人心也是。我也以為我看透過,可好像又從來沒有。”

她竟然態度輕松。

她咬了半顆糖葫蘆,含在腮側,唇角弧度像是笑容,支唔道:“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