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合了。◎

糾結不出個所以然來,戚棠聳肩莞爾,她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對勁,坦白道:“說不上來。”

就只是內心最純粹的感受。

她並不如從前那樣歡喜。

那個夢有著無與倫比的真實感,真實到連月光照在身上都沁涼,戚棠指尖仍有觸碰囚籠石壁殘留的涼意,於是心有餘悸。

她第一次在夢境中看到自己死去,死得悽慘又冷清,還是因為對師兄愛而不得。

戚棠想想就來氣,又氣又委屈。

酒酒不知道戚棠夢中境遇,只是覺得也正常,她歪頭看著自家小姐,理所當然道:“可能是因為衡中君回來了就要檢查小姐的課業……”

而衡中君不在這月餘,她家小姐新墨未拆,只顧著嬉笑玩鬧,更別說什麼提筆習字,談何課業!

而且授課的老先生們礙於戚棠小閣主的身份,對戚棠上課走神發呆睡大覺都睜隻眼閉隻眼,除了衡中君,倒還真沒人特意糾正戚棠錯誤的學習態度。

戚棠震驚:“啊?!”

對哦!還有這回事!

戚棠只顧著糾結夢境,忘了這茬,眼下被酒酒一針見血地指出緣由,驚愕地瞪圓眼睛。

酒酒話沒說完,就對上了戚棠囫圇睜大的圓眼。

酒酒想,她家小姐大難臨頭的表情真鮮明。

戚棠苦著臉。

酒酒想笑。她就該知道自家小姐一早便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忘得不能再徹底了。

大驚過後的戚棠愁得眉尾都耷拉,一雙圓眼苦兮兮的蹙著,她愁愁地看著酒酒,難過地拉長語調:“啊,我忘了,怎麼辦?”

戚棠忘了。

她真的真的忘記了。

忘得真的真的非常徹底。

雖然記得也不一定照做就是了。

臨別前,晏池告誡戚棠,說要好好聽課習字、修習心法。

他道:“勤能補拙。阿棠,我此去最多一個月,課業勿要懈怠。來時,我要查的。”

彼時清風徐徐,日暮西山,戚棠拍著胸脯向晏池師兄做保證。

戚棠仍能回憶起她當時候是如何的……信誓旦旦。

她說:“阿棠定然不辜負師兄期許。”

而今言猶在耳。

完了。

戚棠仰頭看天,有些苦澀。

事已至此,臨時抱佛腳也不可取。晏池師兄的小鶴傳信說他午時能到,而眼下距午時不過幾個時辰,什麼都來不及。

戚棠企圖垂死掙紮的念頭輕輕抬起又重重放下。

極快的開始安慰自己。

戚棠想,不就是罰跪祠堂!不就是抄寫經書!

從小到大,一回生、二回熟,她來來回回跪過那麼多次,祖宗的靈牌都看了上千眼,抄寫的稿紙疊在一起,都能堪比長篇鉅作!

她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