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送走了十一,回到書院,第一件事就是把沈清叫到房間。

不用猜也知道是因為什麼。

沈清沉默的走進先生的房間,站在書桌前,等待著先生開口。

“小清,”陸寒昭輕嘆,“書院有書院的規矩。”

書院有書院的規矩。

這句話,沈清已經聽了無數遍了。

他也知道今天先生重新提起這句話的原因是什麼。

書院裡,學生有學生的規矩,先生有先生的規矩。

“你知道,書院風氣開放,我從未阻攔過學生之間有些什麼。”

“你和飛雪,我自然也是看在眼裡。”

大概是自己嚐盡了這個中滋味的苦頭,陸寒昭有時候會想,無論是沈清還是飛雪,他們其實都是幸運的。

只要他們彼此願意,就可以沒有任何阻礙的相愛。

“你為她做的事,我也全都知道。”

聽到這裡,沈清忍不住紅了眼圈。

在飛雪和沈濁不知道的日子裡,都是先生,在背後默默支撐著他。

他們之間沒有過什麼言語,更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挑明瞭說這些,但每一次沈清義無反顧的為了飛雪來找先生的時候,先生都會應允。

先生是懂他的。

人生得一知己,是何其幸運的事。

碰巧這個知己,還是他敬重的先生。

“飛雪是貓,修煉成人形不久,她可能分不清什麼是依賴,什麼是愛。”

“你知道的,人要看清自己的心,可能還需要花上很久很久的時間,更何況她呢?”

陸寒昭的臉,在臺燈下變得柔軟而模糊。

沈清不知道先生在說著這些的時候是不是想到了自己。

“先生,小清無意觸及您的傷心事。”

他誠惶誠恐,上前一步辯解。

“我知道,我只是想到了我自己罷了。”

因為經歷過這樣的苦頭,所以才知道沈清和飛雪能有這樣的機會多麼難能可貴。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徐徐圖之,莫要操之過急。”

“飛雪是個好姑娘,她會懂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