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爹。”杜君雅欣喜的聲音似乎對這太子之位勢在必得。

而我心裡明知這又是壞了人家的好事,想抬腳走,卻見一個人影由另一邊的竹林之中閃出,迅速的竄進了書房,嚇得我趕緊後退,拍著驚魂未定的胸口,暗自慶幸自己方才選擇了這片竹林。

“宗遠!”

“你們兩情相悅,爹早就知曉,只是祖宗的遺命不敢不從,便也只好將你們生生的拆散。雅兒,你不要怪爹爹無情才好。在府中的這些日子,你們當我是補償也好,當我自私也好。總之,盡情儘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杜君雅所說的宗遠應該是管家的兒子杜宗遠,這麼說,他們之間……

正想著,就見公公開啟書房的門,端端正正的坐在書桌前研墨,習字。

這樣一來,我只能屈身於竹林可這中,只要弄出丁點響聲,便可能要了我的命。

原來,公公所說的盡情儘性,竟然是這個……難道說,前幾夜裡,杜君雅與杜宗遠也是如此度過的?

呵,這一家父子,居然都是一個德行。

我不禁在心裡暗自罵著自己,為何要要有一雙聽覺如此敏稅的耳朵。

突然,腳下迅速竄過一條毛絨絨的東西,嚇得我向後倒去,急忙用一隻手將嘴捂起來,用另外一隻手扶住竹杆,弄得竹葉沙沙作響。

“誰?”公公如離了弦的箭般彈跳而起,雙目如炬,四處搜尋。

我裝作小貓般的叫喚了兩聲,就見公公的臉色緩了下來,揮了揮手,像是自言自語:“原來是隻貓呀。”

我清楚的知道,他那意思是讓杜君雅與杜宗遠不必擔心罷了。

躲在竹林之中,如坐針氈,渾身不適。

杜宗遠呢?難道他蒸發了不成?怎不見他出來?還有,杜君儒是何時進去的,而且先前並未曾聽到他的聲音啊。

見杜家父女走遠,我這才由竹林中慢慢走出,想著出來已久,怕是無法再去後院了,只能折身回自己的院子。

才出拱門,突然的燈火通明,照得我眼冒金星,連忙用衣袖掩住。

“我就知道不是一隻貓那麼簡單。”杜君雅陰狠的聲音中夾著些憤怒,“給我抓住她,我到要看看是誰壞了我的好事。”

幾個家丁衝了上來,我卻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放下衣袖後看見所有的火把在一瞬間全部熄滅,我也倒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同時雙腳離地,迅速的撥地而起,穿梭在杜家的房頂之上。

那熟悉的氣息令我一喜,輕喚出聲:“盛仲景?”

遠遠的,地面上傳來了杜君雅與公公還有杜君儒氣急敗壞的叫罵聲,我喜笑顏開,氣吧,罵吧,最好能將我趕出杜家。

“謝謝你。”我由衷的道著謝。

幸好他來得及時,否則我怕是要死在杜家了吧。

只是,他為何會在這裡出現?卻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片刻功夫,我便到了自己的院中,盛仲景將我輕輕一推,溫柔的笑著:“快,把衣服換下躺好。”

我乖乖的聽他的話,迅速的鑽入房中,脫掉身上的丫環衣裳,鑽入被中,佯裝睡著了。

果然,不過一會功夫,便有人進了我的房。

“奇怪,我剛剛回來還沒有看到少夫人的,怎麼一會功夫她就睡著了?”是妙言的聲音。

“好了,別再大驚小怪的,要看好她。”杜君雅似乎很不滿妙言的舉動,氣得將房門狠狠的甩上,“今晚那個我確信是個女人,你要給我細心的看著,看看是不是她。”

“是,小姐。”

我知道杜君雅是對我有所懷疑了,而這妙言,相信也是婆婆派來我身邊的探子吧。而素素的死也是她有心為之。

睜開眼,滿心的恨意湧上心頭,杜家,我絕對不會讓素素白白的死去。

靜下心來,將這些天所遇之事一一整理,漸漸的有些眉目出來,而那眉目背後的猜測更是讓我膽顫心驚。

不敢再向其他的方面想,閉上眼,只想讓自己快點入睡,這樣便不會再有這許多的煩心事了。

第二日一早,我故意問妙言昨夜裡為何那般的吵,妙言便對我說,昨夜裡有刺客行刺雅妃娘娘,幸好後來侍衛趕跑了,我立即裝作擔心的詢問著杜君雅可有傷著,卻見得她的臉色有些怔愣。許久才搖頭說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