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爺生意大,經常走南闖北,但在南方曾住過幾年,那戶人家就是他曾經的鄰居,是一個老嫗帶著女兒獨自生活的,她女兒幾年前就死了,死的時候才十六,沒了女兒之後,這老嫗就到京城來生活了。”

秋藍見幾人都聚精會神聽著,不由講的更起勁:“故人見面,董老爺很是驚訝,問詢了一番客套話之後,就問起老嫗的近況來,老嫗說自己的女兒幾年前出門去隔壁找董世軒,就再沒回來,過了兩個月之後才發現女兒已經死了,你們猜猜這家女兒是怎麼死的?”

秋藍將一個故事講的天花亂墜,比外頭的說書人還要極輕,只差沒有噴唾沫星子了。

裳華等她講完,回味了一下事情經過,才禁不住搖了搖頭。

原來這老嫗的女兒早就對董世軒情根深種,曾不止一次在董世軒面前透漏想要嫁給他的意圖。

但是董世軒家大業大,又有妻有兒,本身也不是個花心之人,面對比自己小了十歲多的女孩子,直接就拒絕了,這女孩不甘放棄,最後竟找到了董世軒的夫人,想求她把自己收進府裡,哪怕做個妾都行。

只是不知怎麼的,董夫人一向心善,那天卻跟這女孩起了爭執,失手將女孩推倒,撞到了梳妝檯上的金制鳳鳥擺設上,那鳳鳥制的極精細,尤其鳥喙做的尖細又長,女孩竟然不甚撞到了那鳥喙上,正巧戳進了腦袋,當場就死了。

董夫人殺了人,整個人都慌的不成,心腹嬤嬤怕這事鬧大,就出了主意,說將人埋起來,就當做不知道,當時看到的也只有屋裡的一個丫鬟而已,只要沒人說,這事早晚就過去了。

董夫人手足無措下就按心腹嬤嬤說的去做,將女孩埋在了不遠處的一個莊子裡荒廢的田地裡。

這件事誰都不知,結果兩個月後,莊子的田地突然要翻了種莊稼,女孩的屍體就被翻了出來,董夫人本就心虛慌亂,看到女孩腐爛的屍體,更是夜夜噩夢,不能成眠,一直夢到女孩過來找她索命。

就這麼一下子病倒了,之後再也沒有好起來。

這是她埋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董夫人越病越厲害,漸漸的就起不來床,靠藥吊著命了。

心事鬱積成疾,這是任何藥石都治不好的。

董世軒不明就裡,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夫人是因為什麼才得了心病,這樣一拖就拖了好幾年,他始終是一籌莫展。

直到這次從老嫗嘴裡得知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回去找夫人詢問,夫人得知之後,知道自己瞞不住了,便將這積壓好幾年的事情說了出來,心事突出,壓了她多年的重山便也移去了,董夫人自然就好了過來。

裳華聽秋藍講完之後,就有些沒想到,她一開始就算出董夫人的心病和那家人的女兒有關,卻也沒想到是這樣一個故事。

因為失手殺了一個人病了這麼些年,也難怪外人傳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只有身懷負罪感,才會如此吧。

“小姐,這小魚掌櫃真是神了,連這種事都能算的到,只是董老爺不知道小姐才是東家,還以為小魚掌櫃才是呢。”秋藍一臉欽佩的說道。

裳華聽了不禁一笑,這傻丫頭,還不知道到底誰是東家。

“行了,等明日我出去一趟辦事,你跟我一起去吧。”

“啊?”秋藍一訝:“小姐才回來,不在家多休息一陣嗎?”

“無礙,我在宮中已經休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