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四丫頭在家裡待著抄佛經吧,二月前就別出去了……”許老夫人看著李氏道。

李氏心裡對這個懲罰很不滿意。

現在都正月裡過半了,二月前,那豈不是就關她半個月,這天寒地凍的本來就在家裡待著,這算什麼懲罰。

要是以前她早就叫著鬧起來,但今天不一樣,她來之前已經答應過裳華不求老夫人懲罰許嫣然了。

“老夫人,兒媳今兒來不是為了要懲罰四丫頭。”李氏出人意料的道:“她們都是姐妹,就是有些小打小鬧,那也是正常的,四丫頭雖做的過了些,但兒媳只消她過去給裳華賠個不是,兩人還是姐妹,這就夠了。”

這般說完,李氏還覺得挺慪氣的,她真是巴不得再讓這懲罰來的更猛烈些。

不過和她的心思不同,話音落時,不止是許老夫人,就連那侯夫人也是面帶詫異的。

許老夫人像是頭一回見她一樣,認真的瞧了她一會兒,總覺得這不像是這棒槌一樣的兒媳婦說出來的話,可確確實實又真是她說出來的,實在是有幾分不可思議。

而侯夫人則是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聽松堂內靜了片刻,承安侯夫人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笑意:“許老夫人,看來你是有個不錯的兒媳婦啊。”

許老夫人初聽承安侯夫人主動同她講話,還有點高興,可一聽這話的內容,臉上的神情就有些僵硬。

呵呵,她這個“好兒媳婦”可能是今天吃錯藥了。

侯夫人又道:“男人在外面任職,這女人在家裡就是要打理好這後宅,古往今來,有多少人都是毀於後宅不寧,白白葬送了仕途前程。二夫人直爽不諱,又有一顆赤誠之心,宅心仁厚,也難怪許家後宅安寧,許家兩位兒郎也平步青雲了。”

這一番話就是十分有分量的讚揚了,連李氏這厚臉皮的都有些受不住,她靦腆著臉道:“謝侯夫人盛讚。”

許老夫人看著李氏,喉嚨裡像是梗著一口老痰似的,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她自個兒還不知道這兒媳婦是個什麼德行麼,真是一點都誇不出來,也不知道李氏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

侯夫人的話她不能不接,便乾笑著附和道:“是啊,男人在外頭打拼,內宅還是要女人來好好操持。”

“正是這個理。”侯夫人點點頭,笑看著李氏道:“若非今日過來,倒是少了與二夫人碰面的機會,方才聽說二夫人還有個女兒,不知多少年歲了?”

李氏趕忙道:“侯夫人折煞婦人了。”不過提起女兒,她又昂首挺胸:“裳華是我膝下獨女,在家中行三,年底便要及笄了。”

“十四花齡,正是好年紀啊。”侯夫人道:“聽二夫人所言許三姑娘現在還在靜養,不知二月份我那臨江花會,三姑娘還能否過去玩玩。”

此話一落,許老夫人和李氏都怔了一怔。

這可是侯夫人親自發話邀請的了,這,這可是入了承安侯夫人的眼了啊。

李氏不是笨人,一怔之後就反應過來,喜道:“能得侯夫人邀請,是我家裳華的福分。”

侯夫人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