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淺淺笑著,語氣溫和地道:“師兄,你在說什麼啊,師弟我怎麼不明白呢,你不幸隕落秘境,與師弟我有何關系?”

是了,是了,不是他運氣好,而是他動了點小手腳,除掉了那些師兄弟,門主之位只能是他的,誰也不能搶了去。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又如何能怪他呢,要怪只能怪那些死在他手裡的人太笨了。

“師父,懸崖勒馬為時未晚,若您再一意孤行下去,我們青炎門會成為仙修眾矢之的的,”這次出現在唐文淵面前,苦苦相勸的人,他認識,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一個弟子。

這個弟子偶然發現了他的秘密,苦口婆心的勸他收手,得道成仙就在眼前,他怎麼可能收手,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他除掉了這個弟子,讓他的秘密,永遠成為秘密。

修真一路走來,死的人,流的血,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他都記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是因他而死,可是就算雙手染滿鮮血又如何,他都要達成一直以來的夙願,成為至高無上的神明。

那些人為他而死,是他們的福氣,能夠成為他得道之路上的墊腳石,他們應該感激涕零才對。

唐文淵不言不語,目光發直的站著,面部表情不斷變化,時而憂傷,時而迷茫,時而悲憤,時而大笑,盡露瘋癲之態。

季宜嘉看得心裡發虛,她壓低聲音問道:“他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

被程彥清那樣刺激著,心理素質稍微差一點的人很容易崩潰的,像唐文淵這樣本來就有些神神經經的,更有可能了。

“這不更好,”程彥清無所謂道,“他要是瘋了,還能省我們不少事呢。”

若唐文淵真的瘋了,估計就不會再對著他們死纏爛打了,這樣一想,季宜嘉不厚道地巴望著唐文淵瘋了。

沉浸在紛雜回憶裡的唐文淵回過神,雙眼慢慢恢複了清明,那些過去已經無法再困住他,眼前的幻影瞬間消散。

“墮仙入魔,我心不改,就算只有我一個人又如何,我從不需要誰的陪伴,我要的,是成就那至高無上的仙位,”唐文淵語氣堅定,不為程彥清先前的話所擾。

“成就仙位又如何,只可惜,這不過是個遊戲而已,”程彥清淡定回道。

“那又如何,”唐文淵同樣冷靜淡定地反問,臉上甚至還帶著笑,似乎真的半點都不在意他所存在的世界只是一個遊戲。

程彥清被唐文淵這份淡定從容給噎住了,愣了好幾秒都沒反應過來。

“就算這只是一個供你們消遣玩樂的遊戲,但是沒有了你們這些玩家,我便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唐文淵語出驚人,“那人答應過我,只要我替他除掉你,以後這個世界便是我的。”

盡管唐文淵並沒有點名道姓,但是程彥清和季宜嘉還是很有默契的想到了同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