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一關上門,季宜嘉立刻腿軟,背靠著房門癱坐在地上,額頭上滿是如珠大的冷汗,臉色慘白,宛如剛從鬼屋裡出來一樣。

“呼呼……”季宜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心在胸腔裡撲通撲通地狂跳,“嚇死我了!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短命十年的。”

雖然剛才季宜嘉表現得一直很淡定,但是實際上她心裡面怕得要死。青炎門門主唐文淵修為深不可測,要殺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她之所以敢和他談條件,不過是賭他作為仙修第一人好面子罷了。

幸好,她賭贏了。

這一夜,不僅是季宜嘉睡不好,青炎門眾弟子也沒睡好。

天色大亮後,青炎門眾弟子一個個頂著熊貓眼爬起床,心上跟壓了一座大山一樣沉重不已,臉色宛如便秘一樣難看,尤其是下樓看到已經坐在大廳裡的唐文淵,更是猛地挺直了身板。

“門主!”眾弟子齊齊向唐文淵行禮,心情是說不出的七上八下,居然起得比門主晚,不知道會不會被罰?

其實以唐文淵的修為,根本就不需要睡覺,所以他昨晚上樓坐了一會兒就又下樓了,一直守著門,謹防季宜嘉搞小動作,這一守就守到了天色大亮。

“去把人帶下來!”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見到季宜嘉下樓,唐文淵的臉色唰地就黑了,周身籠罩的強大低氣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是!”恚藍應了一聲,匆匆往樓上跑去,生怕晚一點,自家門主會直接一掌連人帶客棧一起滅成渣渣。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心裡忐忑不安睡不著覺,但是季宜嘉向來沒心沒肺慣了,在床裡烙了許久的餅之後,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我的祖宗!你怎麼還睡著啊!”恚藍進了客房一看,立刻去掀季宜嘉的被子,抓著她的肩膀使勁兒搖。

“哎呀!讓我再睡會兒吧,”季宜嘉困得要死,眼睛都睜不開,眼皮跟黏在一起似的,勉強睜開眼睛,看到恚藍,立刻又閉上了眼睛。

恚藍努力想要將季宜嘉從被子裡分離出來,但是奈何睡覺大過天,睡夢中的季宜嘉力氣特別大,恚藍差點把被子扯爛了,都沒能將人從被子裡拉出來。

“我的祖宗啊,大家都在等你呢,你要是再不起來,門主指不定會拆房子呢,”恚藍一想到唐文淵那張黑臉,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賴床的季宜嘉,幾乎要掉眼淚。

“拆就拆吧,反正也不是我的房子,”天大地大,睡覺最大,季宜嘉死死抱著被子,堅決不願意起床。

恚藍拿季宜嘉完全沒辦法,只能繼續滿頭大汗地和她搏鬥。

樓下大廳,氣氛冷得就像是飄雪的冬天,眾弟子連大氣也不敢喘,個個小心翼翼地看著唐文淵,安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唐文淵靜靜坐著,內心暴躁得像是火山即將爆發,若不是理智阻止,他幾乎就要起身上樓直接將人從床上拖起來。

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身為人犯的自覺!

大半個時辰後,恚藍拖著半夢半醒的季宜嘉下了樓,忍受了大半個時辰冷氣的眾弟子齊齊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解脫了。

“上路吧,”唐文淵冷冷看了季宜嘉一眼,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恚藍扶著季宜嘉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等她再看去時,卻不見有任何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