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菲菲大發慈悲停手時,季宜嘉已經笑出了眼淚,趴在桌子上,頭發淩亂,衣服鬆散,一副飽受蹂躪的模樣,卻又有種別樣的美,看得人眼睛發直。

“哎!果然這是個看臉的時代,”沈菲菲端詳了季宜嘉一番,故意愁苦著臉,唉聲嘆氣道。

季宜嘉不敢再逗弄沈菲菲,她實在是怕她繼續撓她癢癢,又慶幸自己這一打岔,沈菲菲不記得再追問下去,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介紹程彥清。

目送沈菲菲離開,季宜嘉暗自鬆了一口氣,暫時是混過去了,希望她短時間內不要再來追問她,給她一點時間,替程彥清編一個合情合理的身份。

然而,世間的事,向來是怕什麼來什麼,紀曄書一個電話打給沈菲菲,詢問季宜嘉男票的身份,沈菲菲一下就想起了這事。

“嘉嘉,你男票什麼時候有空啊,帶出來見見吧,”從紀曄書那裡收取了好處,答應幫忙打探訊息的沈菲菲,一臉笑地湊到了季宜嘉的身邊。

正在喝水的季宜嘉立刻就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心虛地差點將杯子扔在了地上。

帶出來見見?怎麼帶出來見啊?!

“我去一趟洗手間,有事等會兒說啊,”季宜嘉腦中一片空白,只能選擇尿遁。

季宜嘉腳底抹油,逃也似的跑出了辦公室,沈菲菲沒來得及將人拉住,只好等人回來再繼續追問。

“要不就說他出國了,要好幾年後才回來?”季宜嘉蹲洗手間裡,愁苦地皺著臉,動員所有的腦細胞開始想理由,“不行!不行!菲菲這小妮子可愛找代購,萬一我說出國了,她讓我幫她代購呢。”

“要不就說工作性質特殊不能見人,可是到底什麼工作才會不能見人啊?”季宜嘉煩惱地抓著頭發,感覺整個人都要炸了。

“什麼不能見人?”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季宜嘉猛地蹦起來,一回頭就看到了讓她煩惱的根源。

季宜嘉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人,用力揉了揉眼睛,這才相信不是她的幻覺,“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我的寢殿,我不在這裡應該在哪裡,”程彥清似笑非笑看著季宜嘉。

季宜嘉四下一瞧,玉石串成的珠簾後,有一方偌大的浴池,池水正冒著騰騰熱氣,屏風旁的架子上還搭著幾件衣袍,她再回頭看向程彥清,一眼就對上了一片光潔的胸膛。

光潔的胸膛?!

季宜嘉驚得腦中一片空白,甚至忘記了要移開視線,就這麼直勾勾看著。

“還要看看其他的嗎?”見季宜嘉看得目不轉睛,程彥清挑起半邊眉頭,嘴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故意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問道。

溫熱的氣噴在敏感的脖頸上,季宜嘉不自覺縮了縮脖子,回想起程彥清剛才說的話,臉頰騰地一下就紅了,燙得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燃燒殆盡。

“不、不要了,”季宜嘉慌亂地說著,因為兩人的距離太近,她呼吸間滿是程彥清身上清冽的冷香,這更讓她暈暈乎乎,思考不能。

“那要不要摸摸看?”程彥清欺身上前,步步緊逼。

季宜嘉被嚇得步步後退,不知不覺就穿過了珠簾,退到了浴池邊上,腳下一空,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往後倒去,噗通一聲摔進了熱水中。

季宜嘉嗆了好幾口水,還以為自己要溺死在這浴池裡,一隻有力的手臂忽然摟住她的腰,將她往上一提,帶著她出了水面。

“咳咳……”季宜嘉一想到自己居然喝了程彥清的洗澡水,咳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程彥清並指在季宜嘉後背上劃過,冷冽的靈力從他指尖躥入季宜嘉體內,一下子就平複了她紊亂的氣息。

季宜嘉扶著程彥清的手臂站穩,這才發現浴池裡的水其實只到她的腰際,根本就不會淹死人,方才在水裡奮力掙紮的她,簡直不能更愚蠢,這事完全就是黑歷史。

“都怪你,”季宜嘉瞪了程彥清一眼,要不是他一直湊過來,還對她使用美男計,她怎麼可能會掉下浴池。

“我以為你是想和我洗鴛鴦浴,所以才會悄悄潛進來,難道是我理解錯了?”

季宜嘉一身輕薄紗裙,看著仙氣十足,但是被水浸濕之後,濕漉漉貼在身上,著實不好受,程彥清又摟著她的腰,與她貼得極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肌膚傳來的熱度。

“誰、誰要和你洗鴛鴦浴啊!你少自作多情了!”季宜嘉急得說話都要結巴了,口是心非地裝矜持,迎著程彥清戲謔的目光,心虛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其實洗鴛鴦浴……也不錯啊,不僅可以大飽眼福,說不定還可以摸摸戳戳,略期待。

“是我自作多情,”程彥清輕輕說道,嘴角噙著柔和的笑,眼中繾綣的情意濃得化不開,“那你願意嗎?”

季宜嘉內心的小人毫無節操地瘋狂點頭,季宜嘉僅存的一點理智硬生生讓她把持住,沒有被美色所誘惑,保住了最後的矜持。

“咳……男未婚,女未嫁,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季宜嘉紅著臉,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和程彥清眼神對視。

“……”程彥清沒有說話,直直看著季宜嘉,像是要看穿她的內心。

季宜嘉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程彥清的眼神侵略性太強,再加上兩人之間幾乎為零的距離,更是讓她口幹舌燥,大腦裡塞滿了棉花一樣,迷迷瞪瞪都無法反應。

“原來你是在怪我沒有向你提親嗎?”程彥清看了季宜嘉好一會兒,含笑輕輕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許諾道:“你放心,今生今世,我想娶的人,只有你。”

季宜嘉臉色酡紅,騰騰熱氣中,雙眼迷濛地看著程彥清,她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了,雙手本能地抱住了程彥清,內心深處的某處空虛因為程彥清的這句承諾得到了填充,身體的某處空虛也急需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