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宜嘉被嚇得臉色又白了幾分,心裡發苦,長得人高馬大也就算了,居然力氣還這麼大,派這人過來的幕後黑手果然很希望她掛掉啊。

雖然季宜嘉躲閃得更加小心,但是巨斧劃過的風都帶著凜冽的力道,刮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可想而知要是沒躲開,那就只能明年今日多燒些黃表紙了。

季宜嘉並不知道,這時還有兩人藏在暗中看好戲,將她的狼狽一一目睹。

“彥清,我們要不要出手了?”看著季宜嘉狼狽的模樣,景子簡皺起了眉頭,他看得出來,季宜嘉已經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

程彥清沒有開口,景子簡準備再勸說一下,一轉頭才發現身邊已經不見了人。

看到程彥清從天而降,季宜嘉感動的熱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親人啊!當然如果她知道,程彥清早就已經到了,還躲在一邊看好戲直到現在,估計這點感動會一點渣渣都剩不下。

這個壯漢雖然力氣大,但是實在沒腦子,不然也不會屢次讓季宜嘉從他手中逃脫,對上程彥清更不是他的對手,一招就被ko了。

被程彥清一劍擊穿了胸口的壯漢沒有流一滴血,反倒是從傷口處冒出了陣陣黑煙,將壯漢整個籠罩其中,等到黑煙散去,壯漢也已經不見了。

“他……死了?”季宜嘉瞪大了眼睛,驚魂未定,小心髒已經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被人用術法招來的惡鬼是不生不死的,”程彥清簡單回答了一句,倒是沒有告訴她,雖然惡鬼不生不死,但是一旦惡鬼受傷,招來惡鬼的人便會受到反噬。

季宜嘉被嚇得不輕,也沒有閑心去關心這些,程彥清的話在腦子裡轉了轉就被她丟到了腦後,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坐一下,腿軟實在站不住。

“你回去休息吧,那人……應該不會再來了,”程彥清見季宜嘉路都走不動,直接將人抱起送回了房間。

那四個侍女並沒有事,只是被打暈了過去,醒來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面有慼慼,這次的事情,多少也是她們大意了,還好季姑娘沒出事,不然她們就算僥幸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

“現在你想怎麼辦?”等到眾人都散去後,景子簡這才現身。

“你給她送去,”程彥清手腕一轉,將一瓶丹藥擲向景子簡,而後看也不看又進了季宜嘉房中。

景子簡穩穩接住,開啟一看,果然是療傷用的血靈丹,不由嘖嘖了兩聲,“最難消受美人恩,他倒是會將麻煩事推給我。”

湛羽然盤坐在密室中,身下是一個用人血繪制的法陣,她雙眸緊閉,專心操控她招來的惡鬼,突然她心口一陣劇痛,哇地吐出一口血,臉色白得像是一張紙。

她知道,這是反噬,更清楚自己的計劃失敗了,想到季宜嘉,她又嘔出一口血,眼中的紅光更盛。

景子簡過來的時候,湛羽然稍稍恢複了幾分力氣,只是臉色依舊不好看,卻強撐著裝作若無其事見他。

看到湛羽然如此,景子簡心中暗自嘆氣,將程彥清給的丹藥放到了桌子上。

湛羽然眼瞳驟然一縮,淡然的表情維持不下去了,顫聲道:“他、他都知道了?”

原本湛羽然打定主意死不承認,就算懷疑她又怎麼樣,只要沒有證據,她就不承認,但是現在,程彥清竟是不需要證據就已篤定是她。

景子簡點點頭,看著湛羽然那恍若雷擊的表情有些不忍,但是有些話,他還是想再提醒她一次,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羽然,收手吧,這事你做得太過了,教主他念在舊情上能對你容讓一次,但不代表會有下一次。”

“你也喜歡那個女人是不是!你也被她迷住了是不是!”景子簡苦口婆心一番勸,不僅沒有讓湛羽然聽進去,反倒起了反效果,湛羽然連聲逼問景子簡,已經認定他也被那狐貍精迷住了。

景子簡哭笑不得,看著怒不可遏的湛羽然,再次無力感慨,女人的心思,他一個男人真的不理解,做好事果然不符合他的形象。

“也罷,你不願意聽,那我就不說了,你好好養傷吧,”景子簡嘆了一口氣,決定還是離湛羽然這座活火山遠一點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