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臨安王府的人收到了太子府的人帶來的信函,太子府派來了兩個人來,意思是太子自從從皇宮回去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小屋裡面,誰叫也不出來,飯也不吃,後來丫鬟推門進去了,才發現太子病在了床上,高燒不退,府內的人趕緊請了禦醫來看,太子在病中還迷迷糊糊的說著話,話也斷斷續續的說不清楚,後來親隨離進了在嘴邊才勉強聽到太子一直在叫著母親的名字,還有謀反的大皇子。

除了這兩個人以外,他還喊著的就是陸姐姐……

太子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就趕緊吩咐了人來,帶著信函,信函的大致意思就是太子因病無法自己前往接人,可是他派了人來接陸月歌一行人,管事的人拿到太子府的信函後,就直接把信函交給了齊青策。

齊青策拿到信函的那時候興致正高,就在自家的院落處在逗著鳥,鳥籠子掛著院子的大樹上,這樹是有些年頭的,長得枝繁葉茂的,樹葉擋著陽光自然的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林蔭,樹枝上上下排著三個鳥籠,籠子做的很是精巧,木質的籠子裡面還刻著花鳥魚蟲,看得出來主人是費了一番心思的,籠子裡面的鳥品種也不太一樣,只是個個羽毛顏色鮮豔,鳥也蹦蹦跳跳的,顯得十分活潑。

他身穿一身白衣,外套是鵝黃色的,邊上縫著金線,頭上簡單的用一根木質釵子束著長發,一雙漂亮略顯得有些邪魅的眼睛微微眯起。

管事的人畢恭畢敬,說道:“王爺,太子府那邊來了信。”

齊青策毫不在意,繼續逗著鳥,鳥兒在籠子中喳喳的叫著,撲稜這翅膀,卻怎麼也飛不出這小小的籠子。

他語氣懶洋洋的,提不起興趣一般:“信上說了什麼?”

“回王爺的話,信上說是太子派了人來是想要接陸月歌姑娘一行人走。”

“太子府的人呢?”

“就在王府門口待著呢,說是通報了王爺後,就直接接了姑娘去。”

他逗鳥兒的手一緩,伸出白淨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勾,管事的人很有眼力價,立刻遞了上來,可是齊青策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拿到手後撕了一個稀碎,扔在了青石板上,風兒一吹,倒是把地上的碎紙屑吹了起來。

他長袖一揮,狹長明秀的眼睛露出一絲狡黠,說:“太子府何時來過什麼訊息?你看見了嗎?”

管事的人相當的聰明,立刻回答:“沒有,小的從來沒見什麼太子府的人s送來過什麼信函。”

隨後管事的馬上差人把院落的碎紙屑打掃幹淨,自己去應付太子府派了的那兩三個人,曾照此刻在一邊看著,插著手抱在胸前,身子倚靠在石桌前,看著齊青策,所有所思的說道:“王爺這算是什麼?開始為愛不顧一起了?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我們臨安王府的王爺是個痴情種子啊。”

齊青策眼皮都不帶抬一下,說:“你不要在這邊冷嘲熱諷的,再說,我這個樣子你不是應該會很高興?你不是一直都叫我不用那麼顧及看他們的臉色。”

曾照笑了笑,說:“這是一碼歸一碼的事情,若是在政治朝堂之上的問題,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和皇上太子硬碰硬些,畢竟,咱們現在不用看他們什麼臉色,倒是他們怕著把咱們給得罪了,這個時候臉面鬧得不好了,到不是件什麼壞事,一個病重活不長多久的皇帝,一個手裡沒有任何實權的傀儡太子,和一個在外有母家支援手握重兵,在內朝內有黨羽支援的王爺,你說,鬧得不愉快了究竟是誰更害怕些呢?可是陸月歌這件事情就又是另外一件事了,你要是隻是因為陸月歌和太子敵對了,在我看來那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齊青策轉頭看曾照,眉頭皺了下,看著他疑惑的說道:“陸月歌怎麼招惹你了嗎?昨晚上你不是還和人家相聊甚歡,連月歌姑娘都用上了,今天倒是換了一個人的樣子。”

“她沒怎麼招了我,倒是她是怎麼招了你的?”曾照見四下無人,直接叫了齊青策的名字來,“齊青策,你該不是真的動了心?”

齊青策眉梢一挑,絲毫不在意曾照對他直呼其名,反問說:“怎麼?不可以嗎?”

曾照倒是難得的認真的起來,說:“我希望你不要再招惹她了”

“曾照,你這是心疼了她?”

曾照面色平淡,“當然不是,陸月歌她,不是你的良配,說不定,以後還會害了你。”

“你覺得她現在能有這能力害了我?一個亡國公主,她自己的命運都自顧不暇呢,再說了,我和陸月歌如何不配了,依我看,說不定我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嫁過人,何況人家原本的良配可不是你。”

他緩緩道:“嫁過人又如何,她從前嫁沒有嫁過人,和我愛不愛她那完全就是兩回事,你瞭解我的,我從來不在意這種事情,我越來越覺得萬一那個時候我倆只是被月老牽錯了線呢?如今月老那個老糊塗明白了起來,早早的收走了她那個短命丈夫,又讓她戲劇一樣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你說,這是什麼緣分才可以道這樣的地步?”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樣子的緣分,我只看得清楚,這絕對不是什麼金玉良緣,而且有一件事很明顯,就是人家對你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從前沒有過,以後也不會有的,你和她從來就是兩種人,走不到一起的。”

齊青策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你怎麼知道從前沒有過,我告訴你,那是我不願意她真的能愛上我,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要她愛上我,曾照,你信不信?只要我想她愛上我,她總有一天就一定會心甘情願徹底的愛上我。”

曾照正色道:“我可不希望看到我們薄情寡義冷血無情的臨安王能為了一個女人開始沒有理智起來,一旦你有了弱點,就算是你隱藏的再好也會被敵人發現,而敵人發現後的第一件事情大概就是想著怎麼利用你這個弱點,只怕是到時候或許是她害了你,也或許是別人利用她害了你。”

齊青策愣了一下,細細琢磨出味來,拿起手中的喂鳥的飼料就扔向了曾照,笑罵道:“你才是那個薄情寡義冷血無情的混蛋。”

曾照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要強留人家在你這待著了?太子那邊呢?真的就打算不放人了?”

他輕松的說道:“誰說我強留了?我是那樣的人嗎?齊衫那小子想找我要人,我也肯定不會強留,只是現在這個時候不是什麼好時候,我還得想著怎麼把握把握機會,好好利用下這幾天,培養培養感情不是?她陸月歌看不上我,我就偏偏要她愛上我。”

“愛上之後呢?你要娶她嗎?”

“這……看心情吧,看我到時候還喜歡不喜歡她。”他無所謂的笑笑,說:“你知道我的,我對什麼事情都是隻圖一時的樂子,這到手了可能樂子就沒有了,沒有了又看何必再過分留戀呢?”

曾照見他這樣說,沉吟片刻說道:“你這樣說,我倒是放心了些,不過,人家真是何其無辜,偏偏招惹了你這個混到,好不容易躲過去了一次,偏偏又遇見了你第二次。”

齊青策收起笑臉,聲音帶著一絲冷清的意味,說:“曾照,你知道嗎,其實我也有點害怕,我怕我會真的愛上她,這也說不定呢?畢竟,這麼多年讓我在心裡還能惦記著的好像就是一個陸月歌了,可是我也很好奇,你說,我會真的愛上一個人嗎?我一直在心裡問我自己,這輩子,我齊青策會真的愛上一個人嗎?現在看來,我心裡忽然有了答案。”

“是什麼?”

他語氣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出來,“也許不會,也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