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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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青策笑的張狂肆意,似乎看到陸月歌現在的窘境倒是讓他感覺心情大好,陸月歌越是不怎麼願意搭理他的樣子,他就偏偏要和她多搭上幾句話,逗上一逗。而她越是被他嗆聲的啞口無言,他就越是面色得意。
他打量著她,眼神中透露著像是獵人看到獵物那種在志在必得的模樣,陸月歌被他盯得心裡發毛,她攥緊了手心,心想若不是自己現在落得了這般的田地必定是要巧音把這個登徒子打的找不到東南西北方能解恨。
這時門外來了兩個侍衛沖了進來,對著齊青策說道:“王爺,一旁的廂房有幾具疑似是刺客的屍體。”
齊青策背過身去,馬上由剛剛嬉皮笑臉的樣子轉變的略微嚴肅,就連聲音都添了幾分威嚴的樣子。
“具體有幾個人。”
“回王爺的話,一共是五個。”
“都發現了什麼嗎?”
侍衛猶猶豫豫,支支吾吾的,一看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的樣子。
巧音看到,心想著幾個侍衛一定是看到了刺客身上有臨安王府的腰牌,不敢出聲,於是就索性直接說了出來,“王爺有所不知,那五個刺客的身上均被我發現了腰牌,而那腰牌上寫的可是你臨安王的字樣,不知道王爺應該作何解釋。”
陸月歌宛然一笑,幽幽的說道:“小女子初來駕到陳國,不知道陳國的規矩到底是個什麼,剛剛我的婢女若是有什麼話得罪的王爺,王爺切莫不要與她一般見識,只是我也很好奇,不知道這謀殺太子的罪名在你們陳國是個怎麼個判法?”
說罷,她給齊衫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出聲,齊衫微微點頭點頭示意他已然明白她的意思。
齊青策拿起扇子,略帶些玩味的說道:“公主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公主這樣非要賴在本王的身上,本王倒是內心惶恐。”
“王爺若是沒做什麼虧心事,心裡又怎麼會惶恐呢?”
“公主錯怪本王的意思了,本王清清白白,明人不做暗事,不怕有人來陷害,我一直都相信公道自在天理,真相或許會一時迷惑住人的眼睛,可是它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本王內心惶恐的是,這刺客明明使出了這麼低階幼稚的伎倆,公主如此聰明的人還上了當,讓本王心痛,若是本王的形象在公主的心裡受了損,那才讓本王心痛。本王不怕天下人誤會我,只怕公主一個誤會我啊。”
臨安王說的看似真摯萬分,可是眼神裡分明都是打趣一般的打量著她,他刻意上前離她近了些,陸月歌避嫌往後退了一步。
“王爺在我心中早無什麼形象可言,大可不必擔心,王爺此刻更應該擔心的應該是在陳國皇帝面前和太子面前應該是怎樣的形象才對。”
他的眸子染過意思的詫異,“我在公主面前沒有形象可言嗎?可是我依稀還記得多年前公主還曾經誇耀過本王氣質不凡,長相俊美來著,公主是忘了嗎?”
巧音有些憤憤道:“王爺不要信口雌黃,我家公主幾時說過這樣的話。”
齊青策帶著幾分邪魅,勾著嘴角說:“就是那份公主寫的詔書啊,公主前句雖說了汝乃金漆飯桶,可是後一句也說了,徒有一副好皮囊。本王不應該把徒有一副好皮囊這句話當作是公主對本王長相上的贊美嗎?”
陸月歌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接他的話,從小到大,她見過的王孫貴胄實屬不少,可是像他這樣厚臉皮的這麼多年卻只此一個,五年前他們初次相識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一副萬花叢中過的浪蕩模樣,沒想到多年後再次相見,盡管此時他已經手握大權卻依舊是這樣一副無賴一樣的嘴臉。
這樣的人,正是最讓陸月歌對付不了的人。
而且她也清楚,臨安王齊青策這個人深不可測,他越是表現成這個樣子,她也就越來越摸不清出他,這個人把自己的心思全部埋在心裡,絕對不會寫在臉上,齊青策這個人只是把玩世不恭當做他的一個面具而已,而一個真正遊手好閑的王爺又怎麼會在短短的幾年後就把持了陳國的軍權大政?
他實在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倒是她多年前看走了眼,真以為他就是一個紈絝無賴。
齊青策卻話鋒一轉,對著齊淩嘯認真道:“衫兒,此地不宜久留,你現在速速坐上馬車趕緊回宮,宮裡確實發生了一件大事,而刺殺你的真正兇手叔叔也查了出來,這是這個結果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夠接受,真相我已經上報給了你父皇,你父皇在宮裡等著你回去一同商量,畢竟這件事情,茲事重大,事關陳國內部的諸多關系,你現在有十五了,這個年紀很多的事情就要學會自己擔著了,在過不去的坎也要學會自己邁過。”
齊衫低著頭,咬著牙,說道:“六叔盡管直言,衫兒可以承受的住。”
齊青策語氣沉著,“你離宮的當日,你大哥派了一夥殺手緊緊跟在你的隊伍後面,伺機而動,你大哥他也確實孤注一擲,不僅對你派了殺手,還領著軍隊圍住了皇宮欲逼宮,想要你父皇立他為太子,然後逼你父皇退位,好在我在宮裡的探子冒死出宮把訊息帶給了我,我又派著人跟著你大哥的親信,這才找到了你在的這個村子。”
齊衫一聽,臉色慘白,緊咬嘴唇,盡管陸月歌已經向他推斷出了刺客身後的人,可是當全部真相就這樣血淋漓的展露在他的眼前的時候,少年還是有些支撐不住,他一個趔趄,向後退了幾步,雙腿幾乎都快要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陸月歌注意到了齊衫的反常,趕緊扶住了齊衫,看了看他,“你叔叔說的沒錯,很多事情你即使不敢相信它也一樣發生了,你在這個位置上,今後面對的還不止是這一件,古往今來,欲要謀朝篡位殺兄弒父這不是第一件,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件。”
陸月歌在提到謀朝纂位之時,特意向齊青策那邊一瞄,看看他是作何表示,齊青策倒是一副絲毫不介意的樣子,眼眸竟泛起一絲絲的興致來。
“衫兒,馬車就在門外,你速速回宮,你大哥和一眾亂臣賊子已經全部被收監,你父皇的意思是他不管,我也不管,一切由你來處理。你父皇在宮裡等著你歸來,這今後的擔子,你就要學會扛起來了。”
齊衫平複了心情,神色略有緩和,沉默一會兒,沒有絲毫的情緒色彩,雙手作揖,“侄兒多些六叔搭救之恩,這就啟程返回國都。”他看了看陸月歌,說道:“陸姐姐,我此番就要回去了,不知道你以後有何打算?若是你願意……衫兒說過,衫兒願意以後照顧陸姐姐,護您一世安穩,何況,我需要您,我希望您能和我一起回去,他日待我王朝安穩,我必定幫您尋找你的三個妹妹,討伐夏涼國,還梁國一個公道。”
聽到齊衫這樣的話,陸月歌心裡難免有些動容,陸月歌摸了摸齊衫的額頭,說:“好孩子,你的心意姐姐心領了,此時你不要多過考慮我的問題,只管趕緊回去瞧瞧你的父皇才是。”
“那姐姐你這是答應我了?”
陸月歌沉吟片刻,還未開口,一邊的齊青策倒是先應了聲,說:“衫兒,你放心,你陸姐姐這是答應你了,你現在趕緊上車回宮去,別的叔叔一定為你安排妥當。”
齊衫正色,雙手抱拳,“衫兒多謝叔叔。”說罷,他深深的望了望陸月歌,少年眼中似乎有些不知名的色彩,那色彩有些讓她有些過於熟悉,這讓陸月歌一時有些恍惚。
少年嘴邊的話只停在了喉嚨,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在離開這院落的時候,他最後一眼看了看他待了一段時日的院落,伴著青山綠水的小院子,佳木蔥蘢,門欄窗槅,一草一木皆看出了主人的喜好,還有青灰色的地磚,兩邊種的的杏花,這滿園的景色成了他一生難以忘記的一段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