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木偶戲子

不一會兒，一陣陣急促的高跟鞋聲響起“咯噔、咯噔”的響著，一群人闖了進來，成為了這裡的不速之客，他們的速度很快，足以看出手法熟練曾經有過很多這樣的經歷，瞬間周圍都黑了起來，眼前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弄得很不舒服，只記得黑的什麼都看不清只聽到很多人在來回兒的走動，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又恢複到了平常，屋子裡燈光亮起，最前方的大螢幕也亮了起來，上面赫然的寫著新主張各部交班會議，公司技術人才也真多，這個封面設計的很美麗很符合科技網路公司的形象，現場各個桌子上擺滿了純淨水，只有最前方是一個鑲著金光的水杯那必然是劉總的位置，一陣吵鬧聲蜂擁而來，各部門的經理也都到位了，一個戴著眼睛的大叔，頭發禿的油光油光的，兩個充滿疑問的眼神不停的打量著我讓我坐立不安，我急忙抱起了彙報資料站了起來，周圍的人入座後都交頭接耳，有的油光滿面、興高采烈，有的低沉嘆氣讓人憐惜，在雜亂之時緩緩地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此人小心翼翼的行動著，大概很多人都聽到了瞬間安靜了下來，我很好奇的看著門外走進的人，她低著頭甩了一下披在一側的頭發，衣著與相貌那麼熟悉似乎曾經有過一段相識，她的進入讓原本沸騰的會議室瞬間變得安靜無比，“瑩瑩來了。”我身後傳來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我沒有耳聾聽到的的確是瑩瑩這名字，隨著空氣將聲波輸送到了我剛剛就很疲憊的耳朵之中。瑩瑩是公司董事長的女兒，早晨遇到的也是她，就在那一瞬間一不小心的撞“虎”身上，此時此刻心裡撲通撲通的亂跳，嗓子口都有一種難受的感覺，我感覺到身體意外的輕盈，如同會被狂風吹走的感覺，當然我又是喜歡自由的人，喜歡蒲公英在七彩的陽光下隨心飄揚的感覺。我和劉瑩瑩的眼神都顯得僵硬呆滯，假裝著不敢彼此看見對方，其實心裡也是藏著過分的尷尬，她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她的一舉一動都沒有將大小姐的氣質體現出來，相反更多的是一種鄰家女孩的氣質，她的言行談吐也不會將她出身富有家庭暴漏出，截然不同的是將單純體現的淋漓盡致，或許這該是富二代所具有的，也可能是相處的時間太少，有些東西還沒有去洞悉到。

“可以來一杯卡布奇諾嗎？服務生。”公司規定對那種閑雜人員可以安排雜貨的人稱之為服務生，目的就是為各部門打個下手這樣才不會讓一線人員很累，有時候服務生對公司總裁的日常生活都要出一份力，我左看右看一個人都沒有動，現場只有我抱著一厚摞的資料，再加上年紀的願意更像是一位服務生，“想什麼呢？幹你的工作去。”許多人將目光投向了我，眾部門經理也是對我議論紛紛，一時之間會議室又恢複了往前的“熱鬧非凡”，有的人伸出手對我指指點點，有的人廢話隨口而出，我看見王總想要站起來替我說話，我眼神示意了一下就消失在這個讓人恐懼的地帶了。

在樓裡找到了一位服務生向他要了杯卡布奇諾，服務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他竟然懷疑為什麼不給錢，我拿著咖啡邊跑邊說：“給你瑩瑩姐的。”後面傳來了連續的唉、唉、唉，如果配上節奏就是一首節奏感很強的神曲，來到飲水區裡麵人員稀少，裡面的餐廳阿婆看見我笑了笑，公司在員工後勤保障方面一直很人性，大型餐飲店、休息間直接搬到公司辦公樓裡，讓公司辦的比商廈還要厲害，餐飲店裡音箱“動詞打次”的節奏瞬間點燃來店人的心情，魚缸裡來迴游動的魚悠閑自得的享受著自己的小世界，整個小店呈現的是那種冷刻度空間，我跟阿婆道明瞭來因，她一邊轉身拿熱水一邊用閩南語跟我講著，我抿了抿嘴沖著阿婆在笑，走道拐角處，一陣幽幽的歌聲響起，我相信這是我活了21年以來聽過最難受的聲音，殺豬歌也許就是這樣誕生的，諾子就這樣扭著走了過來，她的各種風騷姿勢一不亞於《白蛇傳》電影中剛剛轉為人性的白娘子，不聽她那殺豬而粗狂的聲音還可以認定她是個美女。

“王助理早，怎麼也有時間來閑逛，沒事的時候可以偷偷的去我們銷售部坐會兒，喝個茶談談人生，當然如果你喜歡偷看我我也不介意，只是不要讓別人看到，這樣我們的戀情都就曝光了。”她的聲音忽遠忽近的說著，彷彿每一次都是要被這惱怒的聲音刺破耳膜，毫不忌諱的想要霸佔我的耳朵中，但我並不喜歡常客，作為比較人性的防毒工具我還是會履行好本職工作，更何況沒有任何大的心情讓我去享受這般驚悚。我傻笑著看著她，不知道嘴角都偏到了哪個角度，她的顏色充滿期許的看著我，毫不留情的想要刺殺掉眼前這個軟弱的男人，我微微的比了一下眼，猛吸了一口氣，接過阿婆的卡布奇諾後輕輕的靠在了那股淡淡的香氣上開始嗅，“原來好的總會找人嫉妒，壞的要提早清理門戶”。我看了看她剛想要走，她就死死的拽著我的袖子不放手，“王助理這是給劉瑩瑩的吧！哎，也是新來的總要受她的一番折磨，當然根據我在公司長時間的觀察看，這杯咖啡應該達不到劉大小姐的口味。”她邊說著邊從我手中奪過那杯本就香氣撲鼻的咖啡，我無奈的沖了阿婆搖了搖頭，阿婆嘎嘎的笑了起來把我嚇得不輕，她走到了阿婆面前不知道說了什麼，阿婆拿了些塊狀透明物體遞給了她，她很開心的走到了我面前“世界上液體最純淨的該是淡水，無色無味沒有任何的雜質，可惜人們並不是喜歡這樣的無色感，而更喜歡濃烈的東西，當濃烈已經成功逆襲了淡水，人們又不滿足更喜歡在這本就看不清的液體中探索，沒錯也許一些介質的潛入更能去證明物品的價值，可惜它卻沒有原先的本質，再怎麼去裝飾都沒有用，混混暈暈的或許就這樣從人間煙火處落得一場空。”她說著在我面前輕輕的搖晃著咖啡杯，裡面的香氣還是那樣的撲鼻讓人喜愛，“給你了，包她喜歡。”我接了過來，聞了聞水中還是一如既往和剛剛一樣，感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公司會議室在最頂層，上午的陽光照在裡面，透過玻璃折射出很多光道，有的還五顏六色形成了一道彩虹，樓道裡的花還沒有睡醒，也許是不敢去和世界爭豔，它們也害怕輸掉。

我走了進去，裡面“嘩”的一聲，服務員立馬結果了我手上的卡布奇諾遞給了劉瑩瑩，我看見劉瑩瑩低著頭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個勁地玩手機，劉瑩瑩屬於低頭族一類人，手機中大部分是聊天，我被安排坐在了王總旁邊，當然準確的說也是劉瑩瑩的旁邊，我斜著眼看了看她螢幕上的畫了一隻亂七八糟的玩偶，上面赫然的寫著三個大字“大笨蛋”，我並不明白她怎麼了，失戀造成的後果已經蔓延了她的大腦，如同一隻啃噬大腦的腦蟲，已經將頭內的腦神經混亂了。

會議很快的開始，在我彙報工作報告時，很多的目光投向了這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年輕人，他們將很偉大這個名詞戴在了他的頭上，瞬間我的頭上像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光圈環繞著，可惜我並不是天使享受不了這個光環的榮光。劉總在我講完後很快去介紹了我，會場掌聲響起，我彎著腰表示對老前輩的敬意，心想也算是在公司拋頭露面了，我悄悄的拿出了手機，給安陽發起簡訊，簡訊編輯到一半，咔嚓的一聲，整個會議室屋頂燈光全都滅掉，會議桌前很多人的臉上照出了藍色的光芒，當然這很多人中間也包括我。

“快點拍下來。”現場聲音混亂，一個滄桑的聲音隨意的插了一句話，我一聽就知道情況不妙，立馬翻開手機蓋取出了電池，劉瑩瑩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我，她慢慢的靠近，此時此刻只能聽見呼吸聲和感覺到她暖暖的氣息撲倒臉上的感覺“放心吧！我不會告訴我爸爸的。”她甩了一下頭發，發絲從我臉頰劃過，一時間有種很癢的感覺。

燈光瞬間亮起，誰都清楚這是公司為了抓人耍的詭計，前臺的劉總已經臉紅鼻子粗的，他氣喘籲籲的站了起來，臉部瞬間拉的很長，嘴巴翹著甚至可以掛包，原本就黑的人再以發紅，搞的難看無比，黑紅混合著讓人見到就忍不住想要笑起來，他用兇猛的眼光掃視了全場所有人員，周圍的人都默默的低下了頭不敢看他，僵局將空氣煮的熱乎乎的，滾燙的扇在了在場每個人的臉部，這時的會場只剩下了三分熟的人臉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成何體統。”臺上皮鞋的嘎登嘎登聲音響起，是每一步都是重重的走在地板上，這種怒氣甚至想要每走一步就要有個腳印，這樣才能解氣。現場僵持了十分鐘沒人做聲，有的人還在低著頭玩弄著手中的“玩具”，只有我在記錄本中如同螞蟻走過留下了一段話：時光傾城，人生如夢，匆匆之中，紅顏過客，風聲再起，雲語守念。幸福邂逅的時刻，只因有幸遇到生命中唯一的你，擦肩而過，青春那面鏡中還倒影出模糊的人影，看不清的面容，我也不知道從何追憶。

對於每一種故事的災難，既然沒有後悔的餘留之地，那麼生存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暴自棄，估計此次行動的後果之手會伸向很多部門，甚至連我都可能逃不過此劫難。劉瑩瑩一聲不發，從劉總發脾氣到現在一直安靜的做自己的事情，她的手包亮的能映出人臉，我看見一面紅紅的臉蛋出現在了上面，她掏出了法國品牌的香水噴灑著全身，一會兒一股茉莉花香撲鼻而來，對於這種香味我特別敏感，瞭解我的人都知道，對於茉莉花的喜愛已經沒有什麼名詞能夠形容了，旁邊看的眼紅的女服務生，饞的眼球都快要蹦出了，她的眼珠隨著香水瓶的移動而轉動著，很讓人不解，為什麼自己喜歡的東西而偏偏去鐘意別人的東西呢？服務生終於忍不住悄悄的走了過去，“瑩姐又換新香水了，俺第一次聞見這麼有感覺的香水。”劉瑩瑩看了看她捂著嘴開始笑起來，那隻塗滿了淡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悄悄的按動著，“呲”的幾聲，變成了一團霧噴發了出去，服務生的臉部瞬間油光滿面，煥發出精神的一面。服務生的口音已經暴露了她的地位，地地道道的打工者，生活在底層的人都這樣屬於不要臉式的生存，他們可憐的讓人見到就很憐惜，本來生氣的瞬間也就那樣煙消雲散，其他的服務生見狀都蜂擁而擠的奔向了劉瑩瑩，我急忙離開座位，可不想在這次偽裝香妃計劃中被人踏平，劉瑩瑩笑的格外開心甜甜的讓人留戀，她終於想起了被她滯留在一旁很久的咖啡，邊說便送入口，噗的一聲咖啡從她的口中噴射了出來，這一口全部吐到了服務生剛買的對她而言價值連城的衣服上，服務生眼睛瞪得很大，臉部瞬間燒起了火辣辣的感覺，眼角裡也瞬間滋潤了不少，劉瑩瑩在雜亂的人群中努力的尋找著這場悲劇的幕後製造者，也就是我。我很吃驚好好的咖啡為什麼還要吐出來不喝，這不就是所謂的大小姐脾氣嗎？她的兩眼開始無神，眼睛直瞪瞪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軟弱的男人，心裡的仇恨果然隱藏的不少，一露出就會殺死很多人，就連她現在所散發的怒氣也該會殺掉很多關於這場故事的無辜者，她手中緊緊的握緊了水杯，“啪”的一聲我的臉部瞬間有了一種火辣辣的感覺，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她又將咖啡潑在了我臉上，我的脾氣瞬間要爆發，可是她可憐的一面又不忍心去觸碰，認就認了，忍就忍了。

劉瑩瑩走出房間後，臉上都是異常的表情，從紅變白也是需要一個過程，在別人告訴我願意後，才知道是我不小心中碰到了她的弱點，是致命傷的那種很嚴重。她的一整天都是悶不作聲，有時又會突然發生雷聲轟鳴的場景，一個青春剛好的小女孩就這樣被感情折磨著，也讓人對她憂心忡忡，畢竟感情這方面是公平性的，錯不是個人。我悄悄的躲在了洗手間擦幹淨殘留在身體及衣服上的汙漬，鏡子中的自己顯得越來越憔悴，像是天隔一方的兩個人，但流著相同的血、活在相同的故事中。

安陽和微微約好了我去吃午飯，我趕到之後詳細的問了微微關於劉瑩瑩的故事，原來劉總有兩個女兒，劉瑩瑩是小女兒，大女兒劉媛媛一直傲氣、嬌氣所以出國留學，劉瑩瑩在無人管理的情況下，不知不覺和大學裡的男同學相戀，後來發生了關系，他們有過同一個愛好，品嘗一杯卡布奇諾，可惜劉瑩瑩因為失誤給那男的放了很多糖，男放對糖精過敏，現場將劉瑩瑩罵的抬不起頭，對她大打出手，後來男的入獄，至此劉瑩瑩就精神時常恍惚，但醫院方面又證明不了她的精神分裂，所以劉總就將她安排在了自己身邊，據說劉媛媛過幾天也要回來了，為照顧劉瑩瑩而回歸的。我瞬間恍然大悟，下午總是躲在角落裡尋找劉瑩瑩，想找個機會說一句抱歉，可惜怎麼也沒有看見她，心裡讓自己擁有了過量的壓力承載著，別人說她喜歡躲在公司樓後的游泳池旁看太陽，我從樓下看去的確有個很像她的女孩，當我靠近時，她斜著看了我一眼說讓我坐下，我看了看她已經沉浸在淚水的世界中享受著孤獨，或許每個人都有一顆不尋常的水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