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被南宮一金這一招尿遁著實搞得有些矇頭轉向。

好在林逸之見事有緩和,忙朝薛顯宗一抱拳道:“薛里長,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讓這兩位也一同住一晚,她們的一應花銷,算我的,不知意下如何?”

薛顯宗有些患得患失,支支吾吾了半晌,心中掂量著那兩個女子看來來頭不小,不是他這種小民可以得罪的,自己唯一的指望,那個南宮仙長也是個冒充的,如今早已尿遁了,只得苦了個臉,呲牙道:“既然林少俠這般說了,老朽怎麼還能拒人千里之外,我這府上空閒房間很多,兩位姑娘住一晚也值不得什麼,如此,諸位請進吧!”

林逸之一喜,忙朝那淡黃紗衣的女子面前走了兩步,一抱拳道:“這位姑姑,請吧!”

淡黃紗裙女子剛想說話,哪料那黑衣阿綰冷哼一聲道:“方才我們好言好語,你們卻推三阻四,如今讓我們住,我們也不住了!”

說著一拉那淡黃衣衫女子的衣服道:“聖姑,我們走,我就不信偏他一家?”

淡黃紗裙女子怔了怔,忙衝阿綰一擺手,然後朝薛顯宗和林逸之又是柔柔一拱手道:“如此,謝過了。那南宮道長拿去的兩錠金子,我們也不要了,權當做今夜的住費,如何?”

管得寬聞言,嘿嘿一笑道:“那什麼綰美人,看看你家主人多會說話,你這脾氣啊,也只有我這玉樹臨風的可以收了你……”

不等那阿綰再次羞怒,轉頭朝茅廁的方向朗聲道:“老道,你遁回來罷,錢不用你還了!”

還真別說,那南宮一金耳朵卻有夠好用,聞聽此言,竟又一溜煙的跑了回來,面不改色氣不喘。衝眾人呲牙訕笑。

眾人進了廳堂,林逸之見如今酒席已成殘席,加上被那小廝一撞,端的是撞了個盤倒杯傾,亂七八糟。

心中想到這兩個女子應該還滴水未進,這酒席實在也不像話,便一抱拳道:“勞煩薛里長再備一桌酒席可好!”

薛顯宗雖然方才面露難色,這一會兒卻是有些認命了,爽快的答應。

不一會兒,灶堂刀響陣陣,油香四溢,卻是忙乎起來。

又等了片刻,一桌和方才差不多的珍饈酒席再次呈現在眾人眼前。

薛顯宗這一次可真的有些折了老本,一個晚上,竟擺下了三桌酒席,所耗食材大抵與逢年過節幾乎可以相提並論了。

薛顯宗見酒席設下,這才招呼眾人重新入座。

薛顯宗當仁不讓坐了主位,那兩個後來的女子坐在左側,林逸之三人坐在右側,酒席之上,端的也是涇渭分明。

只是,這次南宮一金卻沒有挨著薛顯宗,竟然夾在林逸之和管得寬中間,原本管得寬是不願意的,可是架不住這老道死皮賴臉的硬擠,只好妥協。

那南宮一金坐下,用眼角的餘光瞅了瞅對面的兩個女子,正好和那個阿綰投來的要殺人的眼神碰了個正著,嚇得一縮脖子,然後又扭頭朝身旁看了看。

左邊林逸之,右邊管得寬。他這才覺得有些高枕無憂了,心安理得的拿起筷子,顛起後槽牙,開始對桌上的珍饈發起了進攻。

只是,這一桌的人,薛顯宗顯然只是陪著,並無動筷之意,林逸之偶夾幾口菜,管得寬心思全然在那阿綰身上,不時的在她冷俏的臉上剜上幾眼,倒也樂此不疲。

阿綰權當沒有看見,偶爾夾起幾口菜,但大多數的時候只是用想要殺人的眼光斜睨著南宮一金。

而,那個淡黃紗裙的女子或許因為罩面的緣故,竟一筷子也沒動。

於是,滿桌之上只有那南宮一金一筷一筷的夾起菜,吃個沒完沒了,吧唧嘴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時不時還拿起酒杯,彷彿自來熟一般衝所有人道:“好酒好酒,老道就不讓你們了……”

一揚脖,一杯酒便便下了肚。

林逸之覺得南宮一金也太有些丟人現眼,狠狠的瞪了他幾回,無奈這個老道實在是臉皮太厚的緣故,收效甚微。

興許是忽然來了這兩位不速之客,氣氛有些微妙,又或許是原本薛顯宗滿心希望他那南宮仙長能扶危濟困,誰料是個草包,一時之間滿腹心事,也不願多說話。

總之,整個酒席的氣氛相當沉默。以致到最後,所有人不言不語,也不動筷子,全部直直的看著那個吃的滿嘴流油的南宮老道。

南宮一金卻是渾然不覺,一個人高樂著。

薛顯宗見狀,更是愁緒滿腹,哀聲連連。

那個阿綰卻實在有些忍不住,忽的朗聲道:“我說薛老頭,你也忒小氣了些,不就是吃你一頓,住你一晚,方才推三阻四,這會兒又唉聲嘆氣,至於麼?”

那薛顯宗聞言,忙站起來連連擺手道:“阿綰姑娘卻是誤會了,這些花銷,老朽還看不上眼,只是,老朽有難言之隱,更是對兩位姑娘有些擔憂,故而哀聲連連啊!”

阿綰聞言,一抬眼道:“擔憂我們兩個?莫非還懷疑我們不是好人?”

薛顯宗忙搖頭道:“不不不,兩位姑娘肯定身世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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