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離開的時候,宇智波帶土下意識去追逐,鼻尖撞上她的太陽穴,呼吸先是急促得像闖紅燈的機車,然後慢慢沉下來,沉到發燙的唇瓣能聽見彼此心跳的震顫。

“前輩……”

分開時唇上黏著半幹的口水,宇智波帶土感受著發燙的耳尖,忽然發現對方喉間還滯留著未化的笑意,根本不如嘴上那般冷靜自若。

戲耍與深情,早被揉成同一團褶皺,餘溫正從發梢流向鎖骨。

這份若即若離的拉扯,只是對方不服輸的本能在強裝鎮定。

“我可以親吻你嗎?”

他又提出一遍這個請求。

宇智波帶土的指尖無意識攥緊鏡知由的袖擺,指節壓出泛白的月牙,直到耳廓被溫熱的吐息拂過,“笨蛋。”

對方含糊的耳語混著笑意,“直接說你想親吻就好了啊。”

宇智波帶土這時候倒像個好學生一樣了,即學即用。

“鏡知由,我想親吻你。”

先被寵信的,是早已染上薄紅的眼角,“把寫輪眼關了。”

他剛要屏息閉眼,卻被那隻溫涼的手掌重重揉進發梢,“看我,別閉眼。”

鏡知由喜歡帶土的視線被自己霸佔、只因她染上的薄紅。

蜻蜓點水般的觸感輕得像偷嘗蜂蜜的蝶翅,在宇智波帶土怔忡時,癢意已經順著喉間滑向心髒。

這一次,舌尖精準追上撤退的軌跡——他猛地壓住對方的脊背,族服紐扣摩擦出細響,將某人措手不及的詫異輕笑囫圇吞進嘴裡。

鏡知由後退的腳步在迴廊上戛然而止,少年的發梢正埋在她突然發燙的頸窩。

分開以後,宇智波帶土扯松領口的動作帶起風,吹散了兩人之間那縷微妙的沉默。

他捏著發燙的耳尖別開臉,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好喜歡你。”

“只有喜歡嗎?”

“說愛的話,你會信嗎?”

沉默漫過兩人肩頭時,窗外的風掠過櫻花枝頭。

鏡知由突然抬手按住他亂跳的脈搏,眼眸中帶著點挑釁的莞爾,“不信的話,你會說嗎?”

少年的喉間溢位細不可聞的勢在必得的笑意,“我會。”

俯身擁抱的時候,發紅的耳尖抵著她的耳廓,“我的愛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一瓣櫻花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們交疊的影子裡。

“嗯,我信了。”

戰爭啊……

鐵鏽味的海風卷著起爆符産生的硝煙味灌進艦艙時,中忍佐藤正用牙齒撕開剛剛下發的應急口糧。

艙壁上的紅色警報燈開始閃爍,他下意識按住大腿根的防水口袋——裡頭是妻子用魚骨串成的護身符,貝殼在黑暗中泛著奶白色的光。

來自發起戰爭的國家,他們入侵水之國時,所面臨的第一個困難,便是橫渡海峽的登陸戰。

水之國的海岸線很長,但比起火雷兩國來說,又不那麼綿長。

四國聯軍大致從南北東三面同時發起包抄。

佐藤是來自風之國的砂忍,處於南部戰線,他對於海上生活和戰鬥都頗為不適。

但砂忍村也是最難拒絕大名的忍村了。

“南邊又起浪了。”他的帶隊上任舉著望遠鏡,吐出的唾沫星子濺在發光的陣盤上。

這是木葉那邊提供的結界成果,聽說是漩渦出品,在傳遞戰令的同時,還能緩和船體被風浪拍打的振蕩。

還算好用。

佐藤沒有抬頭,只是把兵糧丸塞進嘴裡,唇瓣幹澀得像去年曬裂的漁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