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我的愛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斑下手真狠啊。”

宇智波帶土把滾燙的額頭擱在鏡知由的肩膀上, 像只受傷的幼獸用鼻尖蹭著她的頸窩,悶聲嘟囔:“疼死了啦——”

尾音拖得像被拉長的糖稀。

鏡知由的手在少年腰窩處虛按兩下,感覺他彎下的角度又提升了零點幾。

指腹掠過外袍下擺時, 忽然發現需要仰得更高才能觸到他發燙的耳尖。

“你再長高我就得踮腳親你了。”

她故意用手指戳他的耳垂, 用這種話去掀起他的情緒。

“前輩都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之前不需要踮腳的。”

宇智波帶土不滿地張開雙臂控訴,拉扯到傷口以後, 抑制不住地嘶了一聲,舉至半空的手臂也就順理成章地環上鏡知由的脊背,然後托住, 貼近自己。

距離有些近, 過高的體溫和撥出的熱氣順著脖頸湧向心髒。

領口漏出的鎖骨線條,比去年夏天又深了幾分,像被時光刻刀鑿出的溝壑。

鏡知由承認自己有被勾引到,於是輕笑一聲,“要試試嗎?”

帶土哀怨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時,喉結突然哽住。

“欸?哎!!”

“現在嗎?”

少年齜著牙從她肩頭彈起時,後頸還殘留著鹹澀的汗珠,再次扯到傷口的疼痛, 都沒能引起他的半分注意。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可能帶來誤解, 立刻眼神堅定地強調。

“我要!”

本能發出這種宣言之後, 卻又莫名僵硬地站在原地,似乎等待著鏡知由去實踐到底需不需要踮腳。

實際上只是被直球砸暈了,有些不知所措。

鏡知由看著他臉頰上的紅暈, 忍不住抬手去碰觸,但還沒貼到面板,帶土就主動將臉靠了過來。

依舊眼睛都不眨地盯著她, 甚至不自覺地開了寫輪眼。

宇智波帶土紅的像一隻煮熟的蝦米,但入手的溫度並不灼人。

因為鏡知由伸的是左手,而被白絕替換掉的半邊身體溫度要比常人低得多。

和我很像。

鏡知由心想。

在懂得喜歡與愛之前,她會偏向於與自己存在相似的事物。

就像守鶴對於沙子的喜愛一樣,沒有理由。

鏡知由突然笑了,在帶土晃神的剎那,伸出另一隻手,狠狠地揉搓他的臉。

就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壞孩子,張開惡魔翅膀調侃。

“這麼想接吻啊。”

宇智波帶土說不上是遺憾還是意料之中,但被這種狂亂的揉捏手法搞得說不出完整的話,幹脆自暴自棄地放鬆身體。

那點無奈也化作了一聲可憐兮兮的嘆息。

“想啊……”可想可想了。

“嗚!”

當宇智波帶土垂下眼睫,準備用討巧的語言將這次交鋒略過時,鼻尖突然被溫熱堵住。

鏡知由的呼吸裹挾著發絲未散的荼蘼甜味鑽進他肺葉,掌心餘溫還停留在發紅的臉頰上,睫毛卻先於心跳開始輕顫。

呼吸交纏,癢得像被蜂群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