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山匪

“景村證人已死, 寧文侯蘇硯下落不明,禦音使蘇瑜禮下落不明。”

身著黑色夜行衣的男人跪在一雙玄色緞面祥雲靴前,低頭上稟。

“下落不明?下落不明就是沒死!”男人從手邊擲出一個茶盞,砰的一聲砸在地面上, 碎片四濺, 茶水灑了一地。

滿堂的人凝神靜氣, 等著大殿下的怒火發洩完畢。

大殿下擲出茶盞後, 氣終於消了一些。

他生氣的不僅僅是, 派出了那麼多死士、那麼多殺手, 還不能將他們的屍體帶回來。

更生氣的是, 明明蘇硯大難臨頭, 他在朝堂上號召群臣, 網羅寧文侯罪證時。除了他手底下安排的那些人, 竟無一位大臣敢站出來舉證。

蘇硯竟然權盛至此!

一想到早上他信誓旦旦要給蘇硯至少問上十大罪證, 可朝堂上鴉雀無聲,文武百官一言不發,就像在他的臉上狠狠甩了一耳光。

“哈哈,本宮竟不知,這朝堂竟然是她蘇硯的一言堂!”岑煅懷笑出了聲。

“殿下,我們還有機會。”唐仲野出聲寬慰, “寧文侯尚未回京……”

他話音一轉:“只有死人, 才沒有翻身的機會……”

岑煅懷從椅子上坐起來, 伸手握住唐仲野的雙手:“還是仲野為本宮排憂解難, 依仲野所言,本宮現將如何應對。”

唐仲野拱手:“殿下,依臣所見。一不可讓景村的人證出現在這個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若他們是假死, 便讓這件事情坐實。只要入京,必有痕跡。”

“二則繼續追殺寧文侯,寧文侯一旦回京,如蛟龍入海,再不能輕易拿捏。”

“這其三便是……”

岑煅澤問道:“三是什麼?”

“殿下,寧文侯的弱點,我們不是試出來了嗎。”唐仲野道。

岑煅懷皺起眉頭:“你是說……可是蘇硯一次都沒出手。”

唐仲野淡淡搖搖頭:“殿下,凡事要看全域性。”

“蘇公子在教樂司受到百般刁難無人相助,可宋司長在不久後在街上被壓斷了雙手,再也無法彈琴。帶頭排擠的幾位學生均因考學失誤,失去了教樂司的研習名額。幾位禦音使傷的傷、撤職的撤職,只是教樂司不參與權力鬥爭,因此無人在意罷了。”

岑煅懷挑了挑眉。

這些他倒是沒有再派人去探,只是當時見蘇閱在教樂司裡受盡欺辱,又不見蘇硯有所動作,便沒有再派人時時刻刻盯著。

沒想到這個事情還有後續。

“仲野,那第三便是——”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活捉蘇閱。”

——

“若不是那個寧文侯,我們何至於關關這麼難過。”

“聽說那個寧文侯是個小女子,確有其事嗎。”

“何止,還是個容貌出眾的小娘子呢。”

商隊裡人多、嚼舌根的難免有幾個。他們在這幾日明顯感覺到城門把手變嚴了,每次都要耗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