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又補了一句:“躺著的時候便不那麼明顯了。”

白傲月嗔怪地拍他肩頭一掌:“你當我是傻子不成?你定然是用了什麼障眼法。對不對?”

湛凜生有些難耐地挺了挺身子,有些失神地抬起一手搭在自己額頭,白傲月上前捧住他的那隻手:“你在我面前也要這般遮掩嗎?我知道你難受。就不要再用靈力撐著了,我不嫌棄你的。”

湛凜生望進她的眼眸。不但他的靈力越發消散,他的讀心術有的時候也不那麼準確了。從她的眼神裡,他看得出,白傲月並不只是禮貌地安慰,但他卻讀不出她是否願意看見他大腹便便、行動不便的樣子。

湛大人耳尖有點發粉,藏在被中的另一隻手無意識拽著中衣下擺:“我、變肥了。肚子大不好看,好醜。”頓了頓,又問,“你不嫌我嗎?”

白傲月笑道:“原來是為這個。誰要嫌叫他們嫌去,你怎樣我都不會嫌你的。”

方才在內室外面說的那些話,他真的沒有聽到?還是因為身為異形沒有入心?

白傲月一個勁往他身上蹭,手下動作也很不老實:“就讓我看一看嘛,我真的很想摸一摸,我真的想摸很久了!”

你知道嗎?你的肚子對我來說是一個多大的誘惑。

湛凜生瞧她這副瘋丫頭的樣子,一點也想象不出她是怎麼做為一國女帝的。

白傲月說服人的本事倒是不小,諄諄善誘又堅定不移:“再說你這樣束縛著自己的肚子,對孩子也不好呀。我看你方才腹痛恐怕就是你使用靈力太過的緣故。”

湛凜生道:“櫃子下面有藥,我吃一顆就好了。”

白傲月不動彈,她知道他是要把自己支開,轉了話題:“誒,你說。我從凡間給你找個大夫,怎麼樣?像那些什麼國師啊,道人啊什麼的,他們應該也可以通靈下得地府吧?他們上通天下通地,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這樣有人照顧你的胎,我也放心些啊。”

我們兩個都是第一次,什麼都不懂,要怎麼養包子啊……

“國師?”湛凜生若有所思,“你見過了?”

“我還沒有見到過國師,不過聽說國師儀容不凡,是個大美人哦。”白傲月沖他眨眼。

湛凜生將她摁回自己懷中:“國師在閉關,目前見不到也不打緊。你姐姐從前有一個倚重的張道人。不知你與他熟不熟?”

此人仙風道骨,雖只見過幾面,白傲月對他印象倒頗為深刻。

她記在心裡,下次讓他通靈來看一看。

湛凜生很會吊她的胃口,說什麼都不肯再露出隆起的腹部。

晨起,白傲月陪他吃早飯。湛凜生用得快,坐著又在腹部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見她盯著自己肚子瞧,湛大人停下動作:“陛下,臣要去忙公事,這樣方便些。”

白傲月托腮看他:“湛大人不要這樣叫我,昨晚在床上的時候,你不是叫我月兒的嘛。”

“咳咳咳……”湛凜生端著的茶杯一歪,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白傲月心中得意,瞧著是位黑臉判官,私下竟然這麼經不起挑逗。

“湛大人想說什麼,盡管說就是,何必拘泥於稱呼呢?”

湛凜生一手按在桌案邊,視線抬高:“你昨晚還在本官面前自稱‘朕’。”

“咳咳咳……”

這次換做白傲月差點被嗆到了,那桃酥怎麼那麼多細屑。

湛凜生很是貼心地將茶杯推過去,在茶盞上用蒼白的手指敲了敲。

白傲月可一點都不想謝他:“我不喜歡‘月兒’這個稱呼,我的大人。”

“為何?”湛凜生詫異,他聽鳳君也是這般叫她。說著將腰帶系緊,白傲月瞧著,他倒是比從前沒身孕的時候纏得更緊了。

白傲月神情懨懨:“因為姐姐,也是月兒。”

湛凜生抿唇,似乎知道為何她新婚之夜會跑來找他了。

再次抬首時,他已恢複了那副洞察世事的表情:“那我該叫你什麼?”

白傲月聳聳肩:“隨便你高興,都行。”

“那……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