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在意名聲

女醫緩步進入房間, 走近床沿邊,準備搭脈檢視姑娘的身體狀況如何。

結果掀開床幔,就見裡面的人將自己完全蒙在厚厚的被衾中, 連腦袋都不外露。

不能望聞問切,這病怎麼看?

女醫只得躬身,朝裡輕聲言道一句:“姑娘, 請放下被子, 露出手腕一診。”

話落, 等了等,被中人終於慢吞吞地有了動靜,她將被子緩緩拉下, 露出光潔的前額,冒汗的鼻頭,以及櫻唇檀口。

女醫餘光落下,瞳眸不自覺一縮,被眼前女子豔冶明麗的容貌所攝。

待回神, 很快察覺有異,床上女子狀態頹倦, 氣息聲弱,雙頰浮著異樣的紅暈, 唇瓣靡豔,眸色深深,一看就不同尋常。

她探了探額,發現溫度不高, 又示意說:“請姑娘伸出手腕。”

白嫿照做,小聲應了句:“勞煩。”

單從脈象上看,脈搏位置深沉, 明顯邪氣鬱閉內裡,可見姑娘憂思深重,平日總難心緒平複,不過中毒跡象並不明顯,女醫端詳白嫿面容兩刻,又掀起她的兩邊眼皮,細瞅眼底,看後思吟片刻,有了結論。

她主動詢問:“姑娘近來可有食用來歷不明的丹藥,尤其是來自南域的藥丸。”

白嫿渾身沒有力氣,聞言不自然地輕輕點了下頭。

女醫心中有譜,告知說:“南域人擅長冶煉丹藥,吹崇問道長生,巫醫蠱術,若論一時之效,確實是有,可如果長期服用,難免生出副作用。”

白嫿心頭一緊,低言解釋:“我並非常服,這次是意外,以後不會再有接觸,若如此,可否恢複如初?”

女醫:“姑娘放心,你食用劑量不多,體內雖然留有餘毒,但無礙性命之類,待我開兩副方子調理,你照著吃幾日,應能將毒素除盡了。”

白嫿放下心來,點點頭:“多謝。”

女醫聽她聲音低低弱弱,為了照看周到,又說:“姑娘可否方便坐起,我看你眼底生倦,體力欠欠,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恐是被那藥害了精神,不如我在你背上施針調和下,這樣你能身子輕便,更覺得舒坦爽利些。”

白嫿遲疑點了點頭,應下女醫的好意。

雖然明知自己當下的情狀不宜對外視人,可若那枚藥丸當真含毒,白嫿顧忌不了太多,只著急想把餘毒先解了。

兄長身陷囹圄,無法脫困,他還在京歧等著自己團圓,她一定不能此刻出事。

被女醫扶著,白嫿艱難坐起身。

被子從肩頭滑落,她身上虛攏著的曼妙透紗招搖晃眼,女醫怔住,眼睛不自覺地偏了偏。

在醫者眼中,患者無男女之別,施針時,只當眼前酮體為尋常肉身,不管其性別,更無論身份高低,她們的注意力只需集中在眼與腕口上,以保證下針精準,幹脆利索。

然而,美是直觀的,帶有沖擊力的。

這麼近的距離,小娘子纖穠合度的身子映在眼前,渾身白得直晃目,就算看一眼錯目,也著實難忘。

女醫收回思緒,繼續幫扶,叫她可以坐得舒服些。

白嫿抬手,攏了攏身上紗衣,縱然不喜,可眼下確實沒有能換的衣物了。

她雙腿嘗試屈伸,活動活動,小腿勻稱,大腿皙嫩,待被子完全掀開,露出大腿肌膚上很明顯的遍佈紅痕與指印,尤其腿根附近的,印痕更多,簡直不堪直視。

女醫怔住,沒法假裝沒有看見。

原本她以為小娘子氣虛力弱,是因被南域人良莠不齊的丹藥害得,可當下看到小娘子身上駭然的指痕紅印,再聯想到剛剛從這間屋子出去的那位白衣公子,霎時反應過來什麼。

那白衣公子神色雖如常,可眼底確實隱隱顯出幾分歡愉之色。

醫者擅觀顏,剛才窺見時,她並未多想什麼,現在重新憶起,終於把所有一切串連了起來。

原來根本不是丹藥起了副作用,才致使小娘子如此虛弱無力,懨懨無生機,而是……她剛剛大概經歷過一場激烈情事,體力全部耗盡,被磋磨得太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