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他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你呀,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優柔寡斷了,以後若真坐到龍椅之上,如何能成大事。”

魏雲瀾慌忙跪下。

“兒臣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從不敢肖想,且長幼有序,如何也輪不到兒臣。”

皇上親自將他扶起。

“起來吧,朕看中的從來都不是長幼,而是德行,你們幾兄弟要麼野心勃勃,要麼隨風倒,唯有你,深得朕心。”

魏雲瀾一臉惶恐的說道:“兒臣身子骨不好,難堪大任,每每入宮面見父皇和母妃,只是為了盡一盡孝心,陪二老說說話,並無別的意思。”

“你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麼大病,宮中太醫這麼多,好好調理便是,不要多想其他,至於魏景焰出征……”

皇上頓了一下,才道:“朕會再派太醫過去看看,若他越發不如從前,便給他虎符,他那些親信之中,也有朕的人,無論他能不能攻下北昭,都不會讓他返回魏京。”

魏雲瀾嘆息了一聲。

“國師已經去了這麼多年,父皇沒有必要太在意當年的讖語。”

皇上冷哼了一聲。

“即便沒有讖語,你覺得他就該留嗎,既沒有臣子的樣子,也沒有兒子對父親的尊重,這等人天生反骨,若讓他活著,必然會後患無窮,朝中多半將領皆聽命於他,若他真的大破北昭,莫說沒有你等兄弟的立足之地,就連朕,他也不會放在眼中。”

“四哥他……”

魏雲瀾正要開口,就被皇上制止了。

“不必多言,朕知道你一直對他心懷歉疚,大可不必,魏景焰從小就與你不同,隨便是疼了怕了,他也不會哭,總會用一雙幽冷的眼睛,無聲的對抗,這不是反骨又是什麼?”

魏雲瀾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他一直低垂著頭,難以窺見臉上的表情。

“好了,咱們父子倆犯不著為他爭吵,朕意已決,此事有利有弊,仔細權衡,利還是大於弊。”

魏雲瀾躬身說道:“父皇英明。”

下了決定,皇上的心裡也好受了不少,一抬頭,忽然看到站在院內,鬼鬼祟祟的陸華年,眼眸微微眯起。

為了江山社稷,犧牲一個小奴才也不算什麼,既然宋槐序讓他出宮,隨便尋個由頭派他出去便是。

隨即轉向魏雲瀾,心中瞬間輕鬆。

“今日就別走了,去你母妃那用頓晚膳。”

魏雲瀾溫和一笑。

“母妃若是知道,必然會十分高興。”

皇上點了點頭,對門外道:“朕聽聞魏景焰身體不適,陳安,你與梁太醫立刻去景王府診斷一番,結果如何,如實稟報。”

陳公公立即快跑幾步,恭敬的說道:“奴才遵命。”

皇上已與魏雲瀾步出了御書房。

他看了陸華年一眼,又吩咐道:“小年子,你再出宮為朕辦點事?”

陸華年撲通一聲跪好。

“奴才遵命,請皇上吩咐。”

皇上心念一轉,必須得找一個讓他完不成,且無法回宮之事。

便說道:“去尋找段將軍留下的一本兵法,名叫《御戰六十四陣圖》,若能找到此物,朕必有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