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

魏雲瀾剛到府門口,就看到了等在石獅子邊的小太監。

“見過五殿下。”

魏雲瀾神色溫和的點了點頭。

“有事嗎?”

小太監恭敬的說道:“皇上召殿下入宮,說是有事商議,具體何事,奴才並不知道。”

“本王這就去。”

魏雲瀾哦了一聲,提袍上了馬車。

皇上站在御書房裡,神色陰晴不定,即便他有決斷萬事的能力,也會遇到難解的題。

直到看見魏雲瀾,他的臉色才略見舒緩。

“今日氣色還算不錯,眼下已經快入秋了,切要小心,不可著涼。”

國師在世時曾言,魏雲瀾乃是身懷氣運之人,可以興旺國運,再則,魏雲瀾性情溫和,人也十分聰慧,且也不像魏承毓之流,有著昭然若揭的野心。

他就像是一池溫泉水,淡然而又溫和,無論從哪方面,都是皇上喜歡的模樣。

“多謝父皇關心,兒臣會注意的。”

魏雲瀾欲磕頭行禮,被皇上拉了起來。

“你我父子,便不必多禮了,朕讓你入宮,是想說說宋槐序的事。”

“她……怎麼了?”

魏雲瀾一臉訝異。

皇上擰著眉頭說道:“那日宮宴,你也看到了,定州確實起了山火,之前說的災厄,都一絲不差,周玄機在司天監呆了這麼多年,也沒說對過幾件事,朕在想,宋槐序是不是懂點什麼?”

魏雲瀾點了點頭。

“一次或許可以懵對,若是次次都能說準,確實值得懷疑,周玄機斂財無數,野心著實不小,他每次來見父皇都十分桀驁,父皇把他趕出司天監,並不可惜。”

這句話頓時說到了皇上的心裡,他之所以下令捉拿周玄機,多多少少也有幾分這個原因。

人一旦太過高傲自大,必然就會生出別的心思。

嘴上卻淡淡的說道:“死一個朝臣,的確影響不了全域性,可宋槐序提出魏景焰掛帥北昭,朕實在不知,她究竟是真的為朝廷著想,還是另有心思。”

魏雲瀾抬頭問:“父皇指的‘心思’是……”

一抹陰沉從皇上的眼中閃出。

“她想幫魏景焰離開京城,一旦困鳥出籠,必然再難控制。”

魏雲瀾嘆息了一聲。

“這……的確是一件兩難之事。”

皇上瞧著他問:“若你站在朕這個位置上,又會如何處置?”

魏雲瀾思量了片刻。

“兒臣必然也會十分糾結,若派四哥出戰,說不定真能一舉滅掉北昭,即便滅不掉,也必會讓北昭心膽俱喪,可若派出去,後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能確定。”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今日兒臣去給母妃請安,又見到四哥發病,當時他渾身顫抖,面無血色,恐怕……真的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皇上轉過臉問:“你的意思是……”

魏雲瀾忙躬身說道:“此等國家大事,兒臣也說不好,只是將所見據實告訴父皇,父皇英明神武,乃睿智的明君,自然比兒沉看的更加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