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抬腳便跑,趁著這個間隙,她又上了一支駑箭,耳聽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回身又射出一支。

習武之人,遠比普通人靈敏,更何況陸華年武功高強,他知道宋槐序身上帶有袖弩,早已有所防備,身子一側,弩箭頓時射到了一邊的土牆上,嗤的一聲輕響,沒入坯中,只剩下一個箭翎。

陸華年不由大駭,這東西的威力可不小,若被宋槐序射中要害,就算不死,也得沒半條命。

這賤人,當真歹毒的很!

心念的轉動,不過在瞬息之間,陸華年已拽住宋槐序的衣領,那一隻手抓在了她的右腕上。

果然袖裡有乾坤!

他手腕用力一轉,將宋槐序死死的按到了牆上。

一雙眼睛猶如毒蛇,惡狠狠的盯著宋槐序。

“你這個賤人,為何要如此害我?”

宋槐序的後背被一塊突出的土坯硌著,不由低哼了一聲。

“這人世間,還有比你更賤的嗎,你愛慕虛榮,貪財好色,花著我的銀錢,卻又欲拒還迎,與姜雪豔暗度陳倉,你們數次害我,難道還不許我一眼還眼。”

宋槐序冷笑了一聲,面無懼色的說道:“這藥可是沈明珠母女倆準備的,你與她們同流合汙,如今變成太監,也是咎由自取,若不是那日你跑得快,我定會讓你比現在慘上百倍千倍。”

如果是一個月前,從宋槐序嘴裡說說這種話,陸華年萬萬不會相信。

自從她戳廢了賀灼華,陸華年才發現一直以來,自己都小看了宋槐序。

她根本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是朵純良的小白花,分明就是一朵淬了毒的狗尾巴草。

他越想越恨,惡狠狠的說道:“是你這個賤人自願給我花的銀錢,我又沒求著你,你卻如此狠心害我,今日我便扒光你的衣服,讓你光著身子回到景王府,我到想看看,魏景焰會不會還像以前那般寵信你。”

他一把扯掉了宋槐序的外衫,宋槐序驚呼了一聲,一腳揣在了陸華年的褲襠上。

陸華年悶哼一聲,一巴掌抽向宋槐序。

卻覺手腕一緊,竟是半分都動彈不得。

陸華年心中大駭,到底是何人,居然沒有聽到半點腳步聲。

他緩緩地轉過頭,頓時看到了一張帶著面具的臉。

陸華年瞳孔驟然一縮,是魏景焰!

想到宮中傳的那些關於魏景焰殺人不眨眼的事,陸華年心頭狂跳。

魏景焰已一腳踹出,薄削的唇角冷森森的吐出一個字。

“滾!”

強橫的威壓之下,陸華年只覺頭皮發麻,連滾帶爬的跑向巷外。

“殿……”

宋槐序張了一下嘴,又閉上了。

魏景焰脫下外袍,披在了宋槐序的身上。

“可有受傷?”

聽著那溫和的聲音,宋槐序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躬身施禮。

“多謝五殿下出手相救。”

若是魏景焰,必然不會放走陸華年,她與魏雲瀾沒有半分關係,自然也沒有理由去要求他。

魏雲瀾摘下了面具,一臉愧疚的說道:“本王沒有四哥那麼好的功夫,恐怕不是那賊人的對手,幸好有這張面具在身上,能冒充一下四哥,你沒受傷便好,本王這就送你回景王府。”

宋槐序不知道陸華年有沒有躲在暗處,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那人為何要襲擊你?”

走了幾步,魏雲瀾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